歐泰煦不是累,而是脊背上的疼痛讓他汗水不停地流,但是他又不能表現出來,要不然眼前這個笨女人不知道又要自責到什麼地步,又要哭到什麼程度。所以,他一直忍著,一直努力微笑,一直假裝沒有事。
他對導演搖搖頭,說:“我們繼續吧!不要再耽擱了。”
董事長都發話了,那些工作人員自然不敢停下來。後邊的戲歐泰煦都是一邊忍受疼痛,一邊認真配合段曉瑾拍攝,簡直就是一氣嗬成,導演沒有一次喊“停”的。導演看著鏡頭中兩人的出色表演,大嘴巴笑嗬嗬的,仿佛已經看到了《邪皇蝶後》帶來的高收視率。
這一天的工作完美完成了。歐泰煦已經不能再忍下去了,卸完妝急匆匆地要趕回自己的房間,要不然就要穿幫了,那麼這一天的掩飾豈不是都白費了。所有他看一眼段曉瑾,便要離開。
哪知在他看向段曉瑾時,段曉瑾也正好對上他的眼睛,卸完妝的她對他莞爾一笑,這一笑不禁讓他的疼痛減少了幾分,他也努力地回她一個迷人的微笑。
段曉瑾走向他,說:“我請你,就當作你今天的救命之恩!”
“不用了,我先走了!”雖然很想和她一起用餐,可是脊背處的傷口提醒他,不能再待下去了,所以他第一次拒絕她。
他的拒絕讓她很不開心,她假裝無所謂地笑著對他說:“這樣也好,我又可以省下一點。那麼,謝謝嘍!”雖然開心地這麼說,但是心裏還是很失落。
她目送他走遠,看著他高大英俊的背影,自言自語道:“真是奇怪了,平時都是他纏著自己,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我主動邀請他,他竟然拒絕了。真是一個奇怪的家夥。”說完,搖搖頭,獨自一人朝外走。
鶴靖看著單身一人的段曉瑾,心裏又心疼又開心,開心的是自己又可以和她待在一起了。他想著追上段曉瑾。下樓來的柏菡紫到處看了一遍都沒有看到鶴靖的身影,生氣地又轉身上樓去了,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道:“傻瓜,你幹嘛擔心他啊?人家要守在他心愛的女人旁邊,這有什麼好擔心的?鶴靖,你這個可惡的家夥,說好一起用餐的,說好在下邊等我的,一看到段曉瑾,就跟著她跑了,你真是可惡,可惡!”
薇姬娜盛裝打扮一番,來到歐泰煦的房間,準備邀請他共用晚餐。興高采烈的她在客廳裏沒有尋到歐泰煦的身影,不禁有點擔心地呼喊:“泰煦哥,泰煦哥!”一邊喊著,一邊走進他的房間。
正好在房間的床上看到了歐泰煦,他鞋也沒有脫,衣服也沒有脫,眼睛微閉,躺在床上,額頭上汗珠密密麻麻的,是不是傳來疼痛的聲音。
薇姬娜看到這樣的歐泰煦,不禁很擔心,她丟掉肩上的包,坐在床邊,幫他擦著額頭上的汗,說:“泰煦哥,你怎麼了?生病了嗎?還是今天受傷了?”
歐泰煦聽到有人跟自己說話,努力睜開眼睛,看著薇姬娜說:“我沒事,躺一會就好了!”說完,又閉上了眼睛。
薇姬娜摸了摸他的衣服,全部被汗弄濕了,她對他說:“泰煦哥,你的衣服都放到哪了?我幫你換一身幹的衣服吧?”說完,看他根本就沒有力氣回答自己,便自作主張地找尋他的衣服,然後幫他換上幹衣服。
哪知,脊背處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狠狠地刺痛了她的心,她擔心地哭著說:“泰煦哥,這個傷口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今天傷到的?你怎麼不告訴我?你疼不疼?”一邊說,一邊溫柔地摸著那道紅紅的口子。
歐泰煦用力將衣服扯好,說:“我真的沒事,你不要大驚小怪的,我休息一會,就好了。記住,不要讓瑾知道,聽明白了嗎?”
“你隻知道關心她,要不是因為她,你也不會受傷。現在受傷的人可是你唉,你為了救她,連命都可以不要了。她現在在哪?她沒有在你的身邊,她沒有關心你是否受傷,說不定,人家現在身邊有別的帥哥陪著,正過得很開心呢!泰煦哥,為了這樣的女人,你值得嗎?”
“你閉嘴!值不值得,有我說了算!你隻要記住,幫我隱瞞我受傷一事就好,千萬不能讓她知道,就行了!其餘的,你就不要多嘴了!好啦,我困了,你出去吧!”說完,又閉上眼睛,抵抗著疼痛入睡。
薇姬娜還想要說什麼,但是看到他一副很討厭自己的模樣,隻好把要說的話吞回肚子裏,拿上自己的包,摔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