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雨首先發現她的不對勁,她就像出於一種迷幻、繚亂、擔驚受怕的小孩,胡亂扯著一些話,卻不知道她的這番話可能對治禹的影響。
他看向治禹,治禹因為她的話,已經站了起來,他走在治泠的麵前,質問著,“你說什麼?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你不覺得奇怪嗎?靑涔無緣無故死了,她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死於意外,太不公平了……”
涵雨打斷治泠喋喋不休的胡話, 她的話隻能無端激發起治禹的仇恨和仇視,他糾正著,“治泠,你不要胡說,靑涔的死隻是一個意外……”
“我沒有胡說,你不要忘了,十歲的時候治鵬就很有心計了,你們真是小看他了,你們以為這幾年他隻是簡單的呆在南非嗎……我不相信,靑涔的死隻可能和他有關,和潘百豐有關……”
瘋了,治泠瘋了。涵雨擔心地望著治禹,他真的很怕治禹相信了治泠的瘋話。
“治泠,你從哪裏來的?”涵雨心急問,治泠有些瘋癲,精神狀態很不穩定,她很可能誰都不知道她現在在說什麼。
治泠有些閃躲,之後她又像沒事人一樣,亢奮道,“我……剛好在中國有一個片約,聽說了靑涔的消息,就過來找你們了。你們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
涵雨覺得有些不對勁,他不得不懷疑,據他所知這幾年治泠一直在陸陸續續接受一種精神治療,而她聽說她新的一段戀情剛剛結束,著可能和她的精神狀況有關。
“我送你回去……”涵雨發現絕對不能留治泠在這裏。
“不要,我不要回去……”治泠一下又變得老可憐兮兮的樣子,躲在治禹的背後,拉著治禹的手不放,“二哥,二哥,我不要回去醫院,那裏很可怕,我要留在這裏……”
原來,關於她得了精神病的傳聞是真的。
這時候治泠又突然大笑起來,狂顛道,“哈哈,哈哈,哈,她終於死了,蔣靑涔終於死了……”一會兒她又坐在地上,一邊咬著手指一邊哭,“我雖然恨她搶走了你,我雖然一直想她死了,你就能回到我的身邊,但是她真的死了,我覺得心裏好難受,我不要她死,她死了,我的哥哥怎麼辦……”之後她有自言自語道,“她這樣也好,比我好。這麼多年了,連我都變了,我已經嫁了三次,已經有了兩兒一女。她卻還是一成不變,臉最後死了,也帶走了你的心。十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是足已讓你忘了靑涔,但是你都不能。我輸了,徹底地輸了,我輸給了她。”
“治泠,我送你回醫院!”
“我不是神經病,你們才是,你和靑涔,還有你涵雨,你門才都是神經病。十年,你們竟然讓你們的生活保持一成不變,就是為了等愛人回頭,如今十年的等待變成了一場空白。著都是因為你們的愚昧。人活著,就要不擇手段把自己喜歡的留在身邊,守著一段虛無縹緲的感情卻不敢接近,真真是愚蠢、可笑。”
涵雨覺得治泠雖然的生了病,但是她的話卻句句鏗鏘、句句是真,治禹和靑涔的感情太過飄渺、虛幻,少了一些真實,這就是他們愛情的悲劇。
涵雨治禹會生氣,或是趕走治泠,但是他卻隻是蹲下了身,把治泠半抱在懷裏。
治禹在治泠的身上隱約想找到點靑涔的影子,靑涔當年也是這樣的嗎,沒有任何人在她的身邊,她一定很辛苦……
在十年他前不止是放逐了靑涔,還放逐了自己的妹妹,任她自己一個人在那樣複雜的環境自生自滅,作為兄長,他同樣也虧欠她了。這幾年,她的生活看似光鮮,但是婚姻的失敗和疾病的折磨,她變得更加敏感脆弱,這其中也是和他有關,他雖然不能接受她,但是她總歸還是他的妹妹。
治禹原諒她了,雖然她做錯了很多的事情,也不知悔改,但是她和他一樣,一直在執著自己的執著,心放不下,也如何要求自己去放開一段感情。也做錯了很多的事情,她現在變成這這樣,也是要和他有關,
他不是一個好的人,所有出現在他身邊的女人總是受到傷害,母親,靑涔,治泠,是他毀了他們的生活。他隻能在以後的日子裏彌補。
他把靑涔扶了起來,輕聲安慰著,“不要說了,你說的我都懂,今後我會照顧你……”
在靑涔死了之後,治禹才懂得了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