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見到他,她留下了眼淚,就如初見般。當年的記憶清晰地浮現在麵前,就如剛剛經曆一般,就連身體的皮膚恢複了觸覺,當年的微涼的空氣,輕軟的風,和煦的陽光。
時間在回望中國的飛快,她由生了一種渴望,她渴求再一次見到治禹。
她像看星星一般抬頭看著涵雨的房子,沉浸在想念中,知道她不止被什麼撞了,她踉蹌地摔在地上。
靑涔下意識想看看是什麼裝了她,她看到不遠的地方有一個人,看不清楚,黑夜給他披上了黑色的鬥篷,隻是一雙眼睛,犀利冰冷。
靑涔覺得有些熟悉,腳上的額刺痛提醒她,不再看他,她查看自己的腳,牛仔褲膝蓋的地方破了洞,擦破了皮的額地方滲著血絲。但是她知道剛剛摔倒的時候她聽到了聲響,那種骨頭斷裂清脆的聲響,她按著自己曾經骨折過的左腳。
青涔知道附近有一家私人診所,她掙紮著起來,平時隻有十分鍾的路程,她可以瘸著走過去。
她拖著腳,還走了不到五分鍾,頭上已經冒了汗,警鳴的聲音由遠而近,消防車從她身邊呼嘯而過,靑涔回頭看時,後麵已經是不尋常的紅光火亂竄,青煙彌漫,靑涔的心跳漏了一拍,那裏是涵雨住的地方。靑涔完全忘了身上的疼痛,她往回跑,房子的前麵停留著不少圍觀的人,當她拚命擠到前麵的時候,被消防火警攔了下來,她看到滾滾濃煙從七樓翻出來,那是涵雨住的地方。
火警在忙著裝置救生梯,水槍……
在五分鍾前,治禹和涵雨不知道還在房間,青涔已經什麼都不敢想了,她隻想衝進去,她拚命喊叫,“MY FRIENGDS IN SIAD ! MY FRIENGDS IN SIAD ……”
她的身軀相較高大的外國人,根本是無濟於事,她貓下身子,閃了進去,跑得飛快,他們想追卻已經是有心無力,現在已經一片混亂,喊叫聲像火焰一樣竄到最高。
青涔一口氣從爬到七樓,樓梯間也是煙霧叢生,霍斯已經蔓延了,很多人推擠地從逃生樓梯逃跑,到她好不容易到大到涵雨的房間門口時,門是關著的,上麵著了火,還有濃煙不斷從門裏鑽出來,向兩邊的牆麵、走廊頂蔓延,火似乎就是從涵雨家裏開始的。
這裏被瞬間熏黑了,就像是被上帝遺棄的地方,沒有了生機。靑涔感覺到自己好像就要失去治禹了。
青涔退後一大步,深呼一口氣,就像拚盡她平生力氣一般,狠狠地朝門衝撞過去,炙熱的門,可以聽到皮膚上“滋”的聲音,“砰”,巨大的聲響,火從房裏噴出,房裏著了火,青涔穿過火叢,“嗤嗤”的聲音,頭發燒焦的味道。
“愛情是一個虛化的東西,但是就是這種無形的東西,能讓一個女人瞬間變得強大,也可以讓一個女人變得一無所有。靑涔,自從遇到你之後,失去了很多的東西,但是,也是你,讓她變的強大。”金波身上突然孵化了文藝的氣息,也許他也受了靑涔這些年來的影響。
治禹不明白金波的意思。
金波曾經和治禹一樣不明白。所以他曾經質問靑涔,“你是不是因為臉上的傷才離開?”
“即便容顏發生了怎麼樣的改變,我都無所謂。”靑涔從來不會在這種事放在心上。就像她當初不在乎自己會變成瘸子。她從來不在乎自己的容貌發生怎樣的改變,她在乎隻有自己的那顆心,那顆還年輕的等待的心。
靑涔離開後就開始在等待了,不管她在那裏,她的心卻一直都在原地等待,她對自己發誓,“你不來,我就在在這裏等你。想不到,你來了,我又離開了。想不到,我也那麼一天,拋開你,自己走了。在這一刻,我不是不愛你了,也不是忘記了你,隻是,我想把回憶丟了。”
和治禹重遇過後,靑涔就已經做了決定,她不用等治禹了,他們已經不會再有在一起的一天。
靑涔不局限於等待一個愛人了。她的生命已經不再局限於愛情了,她更寬廣了,她更豁達了,對於她的整個生命來說,這是好的開端了。
靑涔太過好勝,太過執著,放棄等候的靑涔,從此更孤獨了。
“我不管靑涔是什麼想法,我也不管你是怎樣的打算,如果你還是個男人,你早就該去找她。”
如果靑涔不能和這個男人在一起,這個世界就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