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寶背對著他躺在床的最裏側,全身均勻地哆嗦著,顧晨希扳過她的肩膀,讓她麵對他,她的臉白裏透著青,眼睛緊緊閉著,五官糾結地擰著,她又擺出一臉的苦相,顧晨希不喜歡那種動不動就一臉苦大仇深的女人,看了就倒胃口。
這次在狗尾巴村,他發現李玫瑰和蕭老太都是一臉的苦大仇深模樣,那種苦相已經深深地刻在她們的臉上。有句話說生活就像一麵鏡子,你對它微笑,它就會對你微笑,反之亦然。
顧晨希按捺住一腳踹她下床的渴望,他用手掌輕輕按著她擰到一起的粗眉,動輒就這副苦相,時間久了,這種苦相就會在臉上留下褶子一樣的皺紋。
臉上傳來溫溫的觸感,二寶慢慢睜開眼睛,正對上他波瀾不驚的幽深黑眸,“婚姻需要兩個人用心經營,我想努力經營我們的婚姻——”顧晨希聽到自己這樣說,其實他心裏想的是最多再給她一個月的時間,她要還這副苦相,就讓她哪涼快哪待著去,自1994年2月1日,婚姻法已經取消了事實婚姻,他們在村裏的婚宴在法律上是不承認的,之所以要給她一個月的時間,是為了對得起他付出的二十萬彩禮錢,既然付錢了,他總要睡回來才算夠本。
衣冠禽獸,斯文敗類說的可能就是他這種人,對於自己的心口不一,顧晨希早就習以為常了,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正人君子。
二寶沒有讀心術,隻看著他真誠的眼睛,聽著他心底裏的想法,二寶先是覺得羞愧,然後又覺得很感動,他對她前後的態度轉變簡直是判若兩人。
“什麼味?”顧晨希沒興趣再繼續睜眼說瞎話,他俯下來,貼上她的臉輕嗅著,她的臉聞起來甜甜的,夾著淡淡的奶味,這味道真好聞。
他的臉突然貼上來,二寶後知後覺地發現他上身沒穿衣服,他胸口的肌膚像牛奶一樣白,精瘦而結實的胸膛,二寶眼睛簡直不知道該看向哪裏,她緊張地吞咽著口水,臉像火燒一樣紅起來。
顧晨希張嘴含住她的嘴唇,吸著她柔軟的唇瓣。
“小叔,我做噩夢了。”臥室的門突然被顧萊敲得咚咚響。
二寶嚇得打了個激靈,整個身體蜷成一團往他懷裏縮。
“小叔,我一個人不敢睡。”顧萊用力敲著門,房門沒反鎖,她也不敢冒然推門而入,萬一看到什麼限製級的畫麵,那就糗大了。
“你要想參觀陰陽互補,就進來。”顧晨希黑著臉,衝著緊閉的門冷聲道。
顧萊吐吐舌頭,灰溜溜的回書房睡覺。
門外一下安靜了,顧晨希俯身半壓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