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晨希開車繞著這個城市轉圈,用不了幾天,別人就會發現那一家人的屍體,為了轉移警察的注意力,他必須要做些什麼。
回到大院,顧晨希將空調溫度打到最低,天亮的時候,顧萊成功地發燒了。
“小寶寶?”她弱聲問。
“送回去了,沒事。”顧晨希守在床邊安慰道。
顧萊鬆了一口氣,要不是頭昏眼花,她真想去看看小寶寶。
白天童珍過來找顧晨希,他們打算去外地玩幾天,顧晨希不去,童珍生氣離開,兩個人第一次不歡而散。
中午,陸東、林裴、童珍、苑倩倩,還有其他七八個人背著包浩浩蕩蕩地離開大院。
傍晚的時候,顧晨希也開車離開,勤務員當他是去追童珍了。
夜裏顧晨希找到第一個目標,他將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按照肌肉紋理切成薄薄的肉片,他在國外選修過解剖課,一開始是因為興趣,現在算是學以致用了。
三天顧晨希殺了九個人,他隨機地選擇地點,在這個城市四處拋屍,第四天夜裏顧晨希一把火點了那個小屋,一家三口的屍體葬於火海,全城的警察都被殺人魔王牽住了,沒人在意一起意外火災。
顧萊在床上躺了一個星期,等她好了,也忘了要去看小寶寶的事。
顧晨希靠在陽台上抽煙,童珍他們剛玩回來,下車的時候,她跟林裴眉來眼去偷偷牽手,顧晨希眯了眯眼睛,他低頭看一眼自己的手,突然很想把童珍切成碎片,他好像有些上癮了,喜歡血腥的味道。
顧晨希掐滅手裏的煙,回房間打磨他的戰利品,頭骨和牙齒,將它們打磨成項鏈,季雅的生日快到了。
顧晨希異常嫻熟地做著這一切,風吹起窗簾,他突然有種錯覺,仿佛很久以前他做過同樣的事,也許是在夢裏。
“爸,我是晨陽。”顧晨希給顧明輝打電話,他幽幽地道。
電話那頭長久地沉默,顧晨希好心情地眯了眯眼睛。
顧明輝和季雅趕回來,帶顧晨希去看陳醫生,陳醫生曾經對他用過催眠術,“早晚我要切開你的喉嚨。”顧晨希湊到陳醫生耳邊低聲道,他現在是顧晨熙,顧晨熙是個混蛋,看到陳醫生眼裏一閃而過的恐懼,顧晨希愉悅地吹了聲口哨。
從陳醫生家回來,路上季雅裝著什麼都沒發生,小心翼翼地跟他聊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顧明輝埋頭抽煙,一聲不吭。
汽車經過籃球場,陸東和林裴他們在打籃球,童珍坐在看台上大聲給林裴加油,顧晨希摸了摸自己的腿,他瘸得厲害的時候,沒人跟他玩,隻有童珍願意接近他,有一段時間他發現自己不瘸了,可是為了得到童珍時時刻刻的關注,他還是繼續裝瘸,裝著裝著就連他自己都糊塗了,不知道自己是真瘸還是假瘸。
“童珍也在,停車。”季雅如釋重負急切地叫道。
顧晨希推門下車,明顯看到季雅鬆了一口氣,好像跟他在一起,她很不自在。
顧晨希遠遠地站在籃球場外麵,看著生龍活虎的林裴,看著童珍驚叫到發紅的臉,顧晨希慢慢轉身離開,他偽裝了十幾年,偽裝成一個羸弱的殘疾人,想要得到別人的嗬護,在心理上他早就是個殘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