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寶淡然地摸摸他的腦袋,她現在終於明白顧晨希是什麼心情了,麵對一個自己不愛的人,至多產生憐憫,想要愛上是不可能的事。
病房的門被人推開,黃毛帶著蔣木父母過來,蔣木的爸爸微微發福,媽媽穿得珠光寶氣,他們的生意做得很成功,隻有蔣木這一個兒子,平日裏任由他撒野,他們不指望蔣木能繼承家業,隻想蔣木找一個有經濟頭腦的門當戶對的老婆,像二寶這樣的小姐,他們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下三濫的臭婊子——”蔣母像一頭發狂的母獸朝二寶衝過來。
黃毛及時攔住了嬸嬸。
蔣木看得肝膽決裂,他撥出手臂上的針頭,想要隨二寶而去。
蔣父將兒子死死地壓在了床上,不準他亂動。
趁著混亂,二寶逃離病房,黃毛追了出來,他替叔嬸道歉,同時又委婉地表示蔣木很有可能出國,叔嬸是不可能答應這門親事的,“你別看蔣木小車開著,出手很大方的樣子,其實他自己一分錢賺不了,離開我叔,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就是窮光蛋一個。”黃毛損著自家的堂弟,想讓二寶明白,得不到叔嬸的認可,蔣木就不再是個富二代,她傍著他也沒用。
二寶一句話不說,隻是看著黃毛笑,誰能想到當年的小混混如今也能講出這樣深明大義的道理來。
黃毛被二寶笑得有些發毛,他摸摸鼻子,轉身回病房,二寶頭也不回地離開醫院,回到飯館第一件事就是換鎖。
蔣木出院後又來過幾次,他落寞地遠遠地望著二寶飯館,心在滴血,他要去迪拜做生意了,後會無期。
二寶有幾次走出來,當著沒看見他,十幾萬被搶,喜兒的父親生病住院急需用錢,喜兒想撤出投資,二寶在店門口貼上轉讓字條,她的內心現在變得很強大,天塌下來也能當被子蓋,這都要感謝生活,感謝磨難,再一次地感謝顧晨希。
童珍寫了一本書,像是自傳,寫她的童年生活,寫她的初戀,寫她的戰記生涯,二寶看了電視,特意跑去書店買了一本書回來看。
確實挺好看的,二寶花了一晚的時間看完,書裏沒提顧晨希的名字,隻說是麵如冠玉,眸似朗星,那個恍若從水墨畫中走出來的白衣男子,二寶自己猜度這段描寫可能是他。
受到童珍的啟發,二寶也想寫一本自傳,她的飯館已經盤出去了,現在卡裏還有點積蓄,省著點用,暫時是餓不著的。
二寶開始了閉門創作,她模仿童珍的書,第一章寫她的童年,第二章寫她的初戀,第三章寫她的保姆生涯,第四章表示生活還在繼續,她一直在路上。
童年記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每每寫到奶奶,二寶淚灑鍵盤,傷心欲絕,幾番嚎啕大哭。
文學來源於生活,又高於生活,二寶對地名和人名進行了修改,顧晨希她用白展基代替,暗喻他很白,像隻白斬雞。
黃毛改成紅毛,他是黑社會老大,在一次幫派互毆中,紅毛替她挨了一刀,不幸去世。
三寶改成暴哥,他是紅毛的手下,手拿AK47殺出一條血路,最後成為新一代的大佬。
紅毛去世後,瀟瀟(指二寶自己)去大都市,給白展基當保姆,從此展開了一段像韓劇浪漫滿屋一樣的生活。
寫完“這個教授不太冷”二寶通過林裴輾轉聯係到童珍,她想讓童珍幫忙引薦一下出版社,她想出書。
童珍給她一個編輯的聯係方式,二寶將自己的小說發給出版社編輯,從此石沉大海。
二寶等信的同時,又寫了殺手的姐妹篇“叫父”主角是暴哥,“他的野蠻女友”主角是大寶,“對不起,他愛她”主角是林培(暗喻林裴),“戰士突擊”主角是陸西(暗喻陸東)。
寫完五本書,夏去冬來,為了生計二寶在附近的四星級酒店找了個客房服務員的工作,邊工作邊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