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大寶回來了。”二寶一把抓住轉身想逃的大寶。
蕭老太慢慢地直起腰,緩緩轉過身來,摘下頭上的草帽,眼睛眯成一條縫地望向田埂。
看著眼前滿臉皺紋,一頭花白頭發,背微微馱著的老人,洛可的眼淚如決堤的洪水,噴湧而出。
蕭老太拿下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渾濁的眼淚,沒想到她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到大寶,這孩子心氣高,死要麵子活受罪,老不回來,一定是過得不好,這些年蕭老太的心一直就這麼揪著。
洛可脫了腳上的高跟鞋,赤腳走進地裏,秧田裏有水,一踩一個腳印,兒時的記憶鋪天蓋地的湧上來,那時二寶頑劣至極,蕭老太就盯著大寶一個,一放暑假,就叫大寶跟她下地拔秧草,她心裏真是氣死了。
洛可一直覺得奶奶偏心,偏愛二寶,二寶是個記吃不記打的貨,蕭老太常常拿著燒火棍追著二寶後麵打,她從沒打過大寶。
“手怎麼這樣了?”洛可握住奶奶的手,眼淚又不受控地落下來,她十個指甲都脫落了,一雙手皺巴巴的,非常粗糙。
“剝毛豆和花生賣,剝多了,指甲就掉了。”蕭老太不在意地說。
“你怎麼照顧奶奶的?!”洛可狠狠地瞪向二寶。
“讓她照顧我?她不氣我,我就阿彌陀佛了。”蕭老太一如既往地埋汰二寶。
“家裏有洗衣機,她偏要用手洗衣服,整天就知道拍豔豔的馬屁!”二寶被蕭老太惹火了,挺著鼓鼓的肚子轉身就走,蕭建軍那一家三口快要被蕭老太伺候得供起來了,二寶就是看不慣她在蕭建軍兩口子麵前,低眉順眼的奉承樣。
洛可接過蕭老太手裏的毛巾,給她擦眼淚,她身上的衣服油漬斑斑的,領口都黑得要流油了,洛可看著難受,眼眶再次紅了。
“我箱子裏有新衣服,豔豔給我買,建華給我買,二寶也給我買了,下地弄得一身的髒,新衣服沒拿出來穿。”蕭老太笑著安慰道。
童珍獨自參觀著小院裏的房子,最後走進臥室,房間裏前後各有一扇窗,屋裏亮堂堂的,一張黑色的鐵藝床,童珍掀開床罩,彎腰望向床底,床下麵塞著一口棺材,童珍看得心一跳,趕緊放下床罩。
“看什麼?”男人清冽的氣息突然籠罩下來,一隻手扣上她的腰,他低頭在她耳邊問。
童珍嚇了一跳,想要躲開,他環在她腰上的手像鐵鉗一樣,而且手還在繼續上移。
“顧晨熙!”童珍臉一紅,嗬斥道。
“口是心非的女人,你來不就是想勾引我。”顧晨熙張嘴咬住她的耳垂,一隻手探進她的衣服,按揉著她。
“粉色的。”他開口道。
“放開我!”童珍臉一陣紅一陣白,想要掙脫開來,甩他一巴掌,身體卻莫名地發軟,他身上帶著強烈的侵略氣息,這是他以前所沒有的,她的心被蠱惑了。
顧晨熙擒住她的下巴,低頭吻下去,一吻結束,“不過如此。”他端祥著她的臉,想不通她有什麼魔力,能刺激顧晨希精神分裂,勾得林裴見色忘義。
童珍惱羞成怒,揚手朝他的臉打去,手被他抓住,他嘲弄地望著她,童珍臉色發白,她的手快被他捏斷了,“滾出我的地盤,再讓我看見你,我就找人奸了你。”顧晨熙腦子裏閃過幾個老光棍的臉,還有殺豬那傻子的臉,他們都來谘詢過,想女人想得快發瘋了。
手終於得了自由,童珍額頭的冷汗都疼出來了,“上次沒將你活埋在山裏,不是舍不得你,是舍不得林裴。”顧晨熙輕歎一口氣,轉身走出臥室,他越來越覺得顧晨希是個廢物,居然被這樣一個婊子玩於手掌之中,他都替他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