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誰第一個噗一聲笑出來，鼻青臉腫的幾個人紛紛仰躺到草地上，咧著嘴角望著頭頂的藍天。
好久沒這麼痛快的打架了，很是懷念。
二寶抱著石頭半蹲到顧晨希身旁，用草去擦他嘴角的血，他一個眼眶烏紫發黑，嘴角也被揍破了。
“想騎馬？”顧晨希問她。
二寶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
“扶我起來。”顧晨希遞給她一隻手。
二寶扔了懷裏的石頭，吃力地將他攙扶起來，顧晨希一手環上她的肩，瘸著腿帶她去找牧民租馬。
這是陸東第一次看見顧晨希打架，小時候他們常常跟省委大院的打群架，這樣的戰爭，顧晨希是從來不參加的。
陸東從地上爬起來，經過林裴身邊的時候，他朝林裴狠狠踢了一腳，他不該這樣對兄弟，昨天騎馬的時候，他跟顧晨希看見躲在草坡後麵親吻的童珍和林裴。
童珍臉上滑下幾滴淚，看著顧晨希的背影，她心疼得窒息，陸東目不斜視地越過她。
洛可走過去攙扶林裴，“疼不疼啊？”她一臉心疼地對著他臉上的傷口吹氣，林裴推開她，徑自走到童珍麵前，“沒什麼可自責的，他跟小保姆有一腿。”他朝童珍伸出一隻手。
三年前，在他們的婚禮前，他就跟童珍表白了，當時不想傷害顧晨希，他們才沒在一起。
“你愛的人一直是我，為什麼不敢承認，你對他隻是憐憫，隻是同情——”林裴的臉被童珍打得偏到一邊。
童珍不再看他，轉身朝巴士車走去，不管選顧晨希還是選林裴，她的心都會痛，她不想傷害他們，最後卻兩個都傷了，現在她誰也不要了。
苑倩倩嘴角勾起冷笑，單身公害這四個字就像是為童珍量身打造的。
二寶被攙扶上馬，腦袋還有些眩暈，她伏到馬背上一動不敢動，顧晨希跟著翻身上馬，一手環住她的腰，一手牽著韁繩，沿著汽車返程路線往前走，幾個牧民騎著馬遠遠地跟在後頭。
二寶慢慢坐直了，身體小心翼翼地貼上他的胸口，嘴巴樂得合不攏。
“踹疼了？”顧晨希環在她腰上的手，往她胸口移。
“不疼。”二寶抿著嘴角，害羞地搖搖頭。
他的大手撫上她的胸口輕輕按揉著，二寶咧著嘴角傻樂，他剛才那一記窩心腳確實踢得她生疼，不過現在一點都不疼了。
顧晨希將下巴擱在她頭頂上，二十幾年的感情今天終於有了個了結，在他灰暗的童年歲月中，童珍帶給他唯一的色彩，原以為，他們會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騎了快一個小時，二寶心滿意足地下馬，兩腳一時合不上，她走著八字步，顧晨希牽著她的手，帶她坐上等著他們的大巴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