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的!”李翔氣呼呼地站起來,卷起袖子,撿起地上的網球朝閻如玉身上砸了過去。
場上頓時網球亂飛,白小荷呆愣愣地望著,一個黃綠色的球迎麵飛了過來,圓球不偏不倚地砸在了白小荷的右眼上。
“sorry。”顧盼盼笑著道歉道。
白小荷伸手捂住右眼,血從指縫裏流了出來。
“流血了!”米曉娜驚呼起來,幾個人朝白小荷飛奔過來。
“我不是故意的。”顧盼盼嚇得快哭出來了。
“手拿開,我看看。”顧修言的聲音響起。
“沒事。”白小荷移開了手,緊閉著右眼,右眼烏紫烏紫的,血從眼底裏不斷地流出來。
“去醫院。”顧修言一把抱起白小荷,飛奔離開網球場。
醫生處理完傷口,眼睛不再流血了,白小荷的右眼腫得隻剩下一條縫。
顧盼盼小臉嚇得慘白慘白的,“還好眼睛沒事,回去吧。”米曉娜牽著白小荷的手,朝門口走去。
顧盼盼縮在牆角不動,“沒事了,回家。”顧修言伸手揉了揉她的長發。
“哥哥,我不敢回去,嬸嬸會罵我的。”顧盼盼抽泣著說。
顧修言沉吟了一下,“小荷。”他叫道。
走到門口的白小荷停了下來,轉身用一隻眼睛望著他,那腫起來的右眼什麼也不看見。
“你先回學校,我媽要打電話給你,你就說要考試。”顧修言說道。
“嗯啊。”白小荷點點頭。
顧盼盼這才敢抬頭,她雙手緊緊地抓住顧修言的手臂,身子還有些發抖。
“膽小鬼!”顧修言輕拍一下她的腦袋
幾個人一起走出醫院,四隻狼開車先走了。
“要我開車送你回學校嗎?”顧修言看著白小荷問。
“不用了,我坐公交車。”白小荷急忙搖手。
顧盼盼坐進顧修言的車裏,顧修言和米曉娜開車,一前一後離開了醫院。
白小荷走到附近的公交站台,仰頭看站牌,一輛銀色的跑車嘎吱一聲停了下來,“上車。”閻如玉從車裏探出腦袋,叫道。
“不用了,我坐小車子難受,不舒服。”白小荷急忙搖頭。
閻如玉一踩油門,跑車朝前疾馳而去。
看完站牌,這一站沒有去學校的車,白小荷朝下一個站台走去。
身後突然響起刺耳的鈴聲,白小荷急忙回頭,傻眼了,閻如玉騎著一輛破舊的自行車,他單腳踩地,自行車停了下來。
“坐這車,你不暈吧?”他斜歪著腦袋,認真地問。
“哪裏來的自行車?”白小荷喃喃問。
“跟人買的。”閻如玉幽聲道。
“學校太遠了。”白小荷說道。
“上車。”閻如玉不耐地皺起眉。
白小荷抓了抓短發,繞到後麵,坐了上去。
閻如玉踩著自行車,車子咯吱咯吱地響著,兩個車軲轆也顫悠悠的。
白小荷有些不忍心坐了,“到前麵站台,我自己坐公車。”她大聲地說。
二十分鍾以後,到了下一個站台,閻如玉單腳踩地停了下來,“謝謝你,給你添麻煩了。”白小荷跳下車,感謝道。
“不客氣,就當是救助流浪狗了。”閻如玉斜睨著她,幽聲道。
白小荷默了,公車來了,她擠進公車裏,車上人很多,她單手掛在公車的拉環上,公車緩緩朝前駛去。
閻如玉歪著腦袋,靜望著公車,他第一次見“文物”是在顧修言的博客上,顧修言放了很多“文物”的照片在博客上,第一眼,他就覺得這個“文物”很可憐,很像是被人遺棄在路邊的瘸腿的流浪狗。
回到學校,白小荷直接去了餐館,她戴著頭盔,眯著一隻眼睛,騎著電驢送外賣,今天是星期六,生意特別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