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虛村是位於白衣城北麵二十多裏的一個小村莊。它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淪落村。
由於地處南北兩國的交界,且又處於荒郊野外,所以它即不受南國轄治,亦不受北國管控,屬於少有的法外之地。
村子原本是一群落草為寇的強盜所住,後來又有些因戰爭而流離的難民湧入,再後來加入了一些受到通緝的逃犯,村子規模逐漸擴大,變成了如今這幅樣子。
南北兩國都有心抹除此村,但是經調查發現村內水深,很多逃進來的人或多或少都掌握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如果這些秘密落入了敵國的手中,將會造成不堪設想的後果。投鼠忌器之下,兩國政要反而不敢貿然出手了,靜虛村由此得以苟活下來。
這日陰雲密布,四下都是陰沉悶熱的氣息,天空仿佛在為一場暴風雨醞釀著情緒。
兩名打扮樸素,但容姿俏麗的女子出現在靜虛村村口。倩影與整個頹喪淪落的靜虛村顯得格格不入。
正是與荊離失聯多日的雷婷與施佳繪。
“婷婷,這裏,好像不太平。”施佳繪看著不遠處幾個大漢正在毆打著一個骨瘦如柴的人,臉上浮現擔憂之色。
“靜虛村是這樣的。”雷婷笑笑,牽著她的手往村內走去。
看到兩個美麗的女子走近,那些揮拳的壯漢停住了,他們把手中那被錘得奄奄一息的人往地上隨手一扔,像丟垃圾似的。
“好標致的小娘子,是來村裏玩的嗎?”為首的大漢攔在兩人的麵前,其餘的人則分別堵住了她們的退路。
“你們擋住我的路了。”雷婷麵無表情地說。
“陪哥幾個喝點酒,哥哥就放你們過去啊。”大漢咧嘴一笑,伸出了那粗糙的大手朝雷婷的肩膀摸過來。
很快,他便發出了一聲慘叫。
雷婷纖細的手捏在他的手腕上,藍色的雷電不斷地從手上湧出,湧進了那大漢的身體裏。沒一會兒,那人已經被電得癱倒在地,口吐白沫。
“養蟲人!快跑!”
剩下的雜碎作鳥獸散,全然不顧他們那生死未卜的大哥。
雷婷沒作停留,帶著施佳繪繼續往村內走去。
“婷婷,這個村裏的人好像都不種田的。”施佳繪疑惑地四處張望著。
“這裏沒有農民,隻有強盜和通緝犯。就算你老老實實去種田了,田裏的東西也未必是你的。”
“他們不種田,那吃什麼,穿什麼啊?”
“這班人的吃穿用度全都靠搶靠偷,你看到沒有,那些在街上賣的東西啊,全都是外麵搶回來的。”雷婷指了指街道邊上擺著攤買東西的那些人,一看之下,確實個個都長得凶神惡煞,不像是好惹的人。
“那是什麼地方啊?看起來好熱鬧。”施佳繪指著村裏一間較大的木屋,裏麵傳來了及其喧嘩的聲音。
“賭坊,這班狗東西最愛去的地方。”
“那個呢?”施佳繪又指了指另一邊的一排木屋。
隻見每個木屋前頭都站著一個濃妝豔抹的女子,有男人靠近,她們便上前攀談。有些談崩了的,她們會氣得直跳腳。有些談成了的,便領著那男人進了木屋。
“那是.......哎算了,醃臢之物,咱們先走吧。”雷婷欲言又止,拉著施佳繪繼續往前走了。
兩人在村子北邊總算找到了一家破舊的客棧。
“一晚上二兩銀子。”客棧掌櫃懶洋洋地朝雷婷伸出了手,“先把錢拿來吧。”
“二兩銀子?你們是打劫嗎?”施佳繪大怒,這住宿費用是搖花客棧的幾十倍。
“愛住不住。”客棧掌櫃滿不在乎,“不住趕緊滾,別耽誤老子做生意。”
雷婷按住了正要發飆的施佳繪,她從口袋裏取出點碎銀子,扔給了那客棧掌櫃:“給我們騰一間房出來。”
客棧掌櫃接過了銀子,迅速將其收入兜裏。他指了指那老舊到幾乎快脫落的樓梯:“上樓自己找房間,沒人住的你們都可以住。有事沒事都別叫我,咱們這兒什麼都沒有。要吃要洗自己去解決。”
說罷,這人就揣著二兩銀子急衝衝地出門去了。
“這.......”施佳繪指著那客棧掌櫃的背影,目瞪口呆地看著雷婷。
“八成又去賭坊了吧,這村子裏的人就這樣,墮落成性,不可救藥。”雷婷無奈一笑,“走吧姐姐,咱們上樓找房去。”
兩人在最角落處找到了一間勉強還能入眼的廂房,可比起搖花客棧來,這裏簡直就是監牢。裏麵隻有一張快要散架的木板床,上麵鋪著布滿灰塵的竹席,房內掛滿了蜘蛛絲,放眼望去,都找不到一個能落腳的地方。
“這究竟是什麼鬼地方.......”
兩人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打來了清水,找來了抹布給這間廂房進行了大清掃,忙活了半天,總算將它擦拭幹淨,勉強能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