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著湖麵橫斜著穿過的蜻蜓,道,“阿拂,你看那隻蜻蜓,會不會是去年在你窗前穿梭的那隻?”
懷中人不做回答,隻是靜靜地躺著。
不言、不語、不笑、不回答的樣子。
皇上此時的手指慢慢的滑過她依舊如水的臉龐,輕輕地道,“阿拂,你到底是還要睡多久啊?別在任性了好嗎?朕決定把紅翅賜婚給暮雲天,你怎麼看啊?我要讓他們給你衝衝喜。”
皇上繼續道,“還記不記的那天師傅說什麼?師傅問我,會不會用富察皇後的心治你的病?其實我當時很害怕。我當時猶豫了,我的猶豫是因為我的答案是我會不惜一切代價!”
懷中人似是驚醒了一下,繼而是眼角的淚水輕輕地滑落。
但是沒有睜開眼睛,依然沉沉入睡。
皇上的聲音依然悠悠的傳來,道,“阿拂,你什麼時候回醒來,拯救我,於著沒有回應的獨白。拯救我,這孤單的軀殼?阿拂,什麼時候?”
他用手摸了一下她的指尖,依然微涼,那一刻,他真想把她嵌入身體裏。
原來,有一種愛,不在初見,日光久遠後隻會展現它刻骨的驚豔!
懷中人微微動了一下,多麼想醒在一個風和日麗、鳥語花香的清晨。
在暖暖陽光中睜開雙眸,從此執了你的手。多麼想,在某個午夜抖動眼睫,對上你溫柔的眼,然後如了初時的心意,可是,可是來時的路,已被風塵覆蓋,縱然還有愛,又怎奢求重來?
靈拂依然在昏睡,可是皇上總是覺著她就在沉睡一般,或者是就在身邊,觸手可及。
那天上朝的時候,他對著淡淡入睡的靈拂,道,“我今天要做一件事情,一件重要的事情,相信你聽了一定會高興的。就是我今天要賜婚紅翅和暮雲天。”
靈拂不知道聽到了沒有,隻是淡淡地躺著。
傍晚的時候,皇上抱著靈拂離開了,到了禦書房去了。
此時的整個福苑裏隻有紅翅一個人在這裏呆著。
從來沒有感覺到,原來的福苑這樣的大,是自己的心裏空落落的,還是這個院子裏空蕩蕩的。
紅翅似是一下子感覺少了什麼一般。
就在紅翅轉身回到寢室的那一刻,忽而小祥子慢慢的走了進來,道,“宮女紅翅接旨。”
此時的紅翅看了看,隻有小祥子一個人,規規矩矩的跪下了。
小祥子看到這裏,道,“奉天承運,皇帝口詔:明天宮女紅翅親自到朝堂一次。”
“宮女紅翅接旨。”紅翅慢慢的站了起來,異常的疑惑道,“奇怪,皇上剛才走的時候怎麼不說?況且自己又不在朝中為官,區區一個宮女,到朝堂去做什麼?”
不過轉念一想,也可能是自己的主子的事情。這樣想,就不去亂猜了。
小祥子看紅翅在亂猜,也不管了,轉身徑自離去。
紅翅看到這裏,道,“小祥子公公?小祥子公公。”
小祥子裝作沒有聽見,早已經走遠了。
第二天的時候,紅翅真的到了,隻不過是去的有點早,這個時候大臣們還沒有上朝,隻是部分人先來了。
暮雲天從邊疆剛剛回來,今天也是奉旨上朝堂。
當他接到口諭的時候,也是疑惑了半天的,這個暮雲天昨天晚上的時候才在禦書房裏親自的見過皇上的。
可是自己回到將軍府上的時候,幾乎是前腳後腳的事情,小祥子公公就跟著到了。
當口諭傳完了暮雲天明早去早朝的時候。
暮雲天就疑惑,暗自道,“皇上為什麼當時不親自口諭一下呢?而要等到這個時候再告訴他?”
由於很長時間不再早朝,所以他來的也很早,正好他去的時候,在朝堂門口看到了紅翅。
他異常驚訝的走了過去。
紅翅也好幾年沒有見到他了。自自己的主子昏睡以來,邊疆的事情一直是暮雲天在守著。
此時看到紅翅異常的開心。
“你……”
“你……”
兩人都笑了笑,隻是吐出了一個字,後麵的內容都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