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穿這個詞?記偉渾身打顫,在21世紀這隻是一個當下流行的、如同流行感冒一樣的文學中時髦的一個的名詞,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穿,他也不相信有穿這回事。
可是眼前的是實實在在的事情擺在自己的麵前,難道是戲前體驗生活?可是導演也沒有說啊?是不是導演說了自己就不能好好的體驗這種古代的遠離世人的生活了?
問題既然這樣想了,記偉就放下心來,都是自己多疑了,又回到了演戲中來。
此時兩人已經到了這個茅草的亭子裏,老漢指了指一個木椅對著記偉道,“寶公子請坐。”
記偉看著他,嘴邊掛著淡淡的笑意,慢慢的坐下了,他知道老漢要給他講故事了,他很想聽老漢的故事。隻是不知道編劇是怎麼編出來的,看樣子他是要現場發揮了。
兩人紛紛落座以後,老漢看著記偉笑了,之後淡淡的道,“其實,寶公子即使不說出自己的身份,我也可以猜出。”
他說完這句話,視線依舊不離開記偉。
記偉隻是笑著,他還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若是這個老漢說出來,不管是戲裏還是戲外,他覺著都是一種不小的收獲。
於是話鋒一轉,淡淡的道,“老伯,既然知道請講?”
老漢笑了,道,“你可以先聽聽我的故事嗎?”
記偉的嘴邊依然掛著淡淡的笑意,在這個深山裏寂寞無聊,既沒有網也沒有電視,就是剛才的手機在跌了一跤之後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在當今的社會裏沒有這幾樣漫漫的長夜是多麼的難熬呀?此時他雖然對這種生活有點新鮮好奇,但是內心深處的孤單,他也已經體會到了。
若是老漢講出自己的故事,不僅可以排遣心中的寂寞,或者還會有一些不小的收獲呢。
於是,記偉淡淡的道,“老伯,請講,寶公子洗耳恭聽。”
趙老漢笑了,繼續問道,“為什麼寶公子見了我的內子不害怕呢?記得以前見過她的人不是躲起來就是逃走啊?像寶公子這樣坦然從容的還是第一個。”
記偉點點頭,心裏七上八下起來,若是真的人長成這樣,他也比他們好不到哪裏去。
既然趙老漢如此的認真了,記偉就必須正式嚴肅一些,於是淡淡的道,“她很美。麵如芙蓉,豔若桃李,不可方物。”
趙老漢聽到這裏,立刻從桌子的那一邊站起來,一把握住了記偉的手,顫抖著道,“原來世間還有和我一樣這麼認同她的。”
記偉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看著老漢道,“老伯坐下,慢慢說,我在用心聽。”
說是用心,其實是記偉感覺此時實在無聊,如果不和老漢聊天,他實在不知道自己此時要幹嘛了。
且不說那個美婦是真是假,如果是在無人的夜晚看到了這個美婦人有一張那樣如仙的麵孔,而後是一雙那樣的毛茸茸的熊掌,他也會跑,而且毫不猶豫。
不過,此時已經融合了這種感覺,淡了許多,所以記偉不再害怕,也願意聽老漢講故事。
老漢抬眼蹙眉,眼睛深深地望著前方,像是在記憶裏尋找一些破碎的珍珠,而後慢慢的把它圈成項鏈一般。
他的聲音蒼涼而悠遠,好像說的是別人的故事而離他很遠一樣,仿佛來自遙遠的世紀。
那是康熙元年,趙老漢是宮中的錦衣衛。他是一個稱職的侍衛,經常從長安城的大街上走過。
大街上有一個饅頭鋪,鋪子裏有一個賣饅頭的少女趙桂花,因為長得明豔四射,豔壓群芳,所以她家的生意特別的好。大家願意看到她的那張臉,願意吃她家的饅頭。
隻是這個趙桂花無論春夏秋冬都是戴著手套賣饅頭,這也沒有什麼奇怪的,黃花閨女嗎?芊芊玉手都是用來繡花做針線活的,這種粗糙的活似是糟蹋了她的小手。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別的緣故,每次趙老漢路過這個饅頭鋪子都會買上幾個饅頭,當他的眼睛對上趙小姐那烏黑的雙眸,他感到心動而享受。
那是一種心跳的感覺,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心跳的感覺。所以他身為錦衣衛,隔三差五的便去買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