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倉庫的大門被推開。
尚煜城二人拿著手電筒在裏麵照來照去的。
張天瑞打開了倉庫的燈,然後關上大鐵門問:“你,這都是為了田夢蘭啊?”
“不是。”尚煜城翻弄查看著這些貨物,說道:“是為了她父親的一些朋友。”
“那要讓田夢蘭知道嗎?”
“不著急,過些時候我會告訴她的。”尚煜城走到一個大行李箱前,手電筒指著它晃了晃說:“過來幫幫忙!”
二人將上麵的白布扯開。
張天瑞扯下吊牌,仔細端詳著並念道:“這是什麼?盤尼西林?盤尼西林,這得值多少錢啊?”
尚煜城立刻板著張連,嚴肅地說道:“這批藥絕對不可以賣!”
“你要啊?”
“我保管!”尚煜城有些心虛地抬眼看向他。
張天瑞看著眼前這批藥,不禁感慨道:“這麼多藥,你怎麼來保管呀?”
尚煜城沒有理會他,直接開始指揮道:“幫幫忙!把這些箱子上的標簽都撕了,摘吧!”
“這可有不少呢!”
三更時分,尚煜城坐在自家陽台的躺椅上,想著這段時日發生的事情。
田先生的藥品失而複得,藤井的三天之約也將到來,還有來自仙樂斯七爺的威脅。
這些事情夾雜在一起,自己必須要盡快想清楚,該怎麼樣一件件地應付過去。
次日清晨,料總和七爺同坐在一輛別克車裏。
料總直接開口說:“仙樂斯,在你手上已經有三年了吧?你自己心裏很清楚,我幫了你多少忙?”
“我也可以幫你很多忙。”七爺還想著狡辯。
料總聽這話兒立馬急眼道:“可,可你幫我是孝敬我,我幫你是關照你啊!
你以為你是誰啊?殺日本,你已經死定了。”
七爺還是不死心地問:“真的,沒別的辦法了嗎?”
料總咬牙切齒道:“我也吃的是日本人這碗飯,我幫不了你。”
“誰逼得我無路可走,誰,都沒有好日子過。”
料總無奈地調侃道:“有我在,你還能在仙樂斯跳舞喝酒,這要是換個總捕再把你給抓起來審了。
我這不是在逼你,而是在保你呀!不過,我也就隻能保你這兩天了,等老八轉走了,你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這時,尚煜城慢慢拉開電話亭的門,走進去放下菜籃後,就開始搖起電話,直接用日語說:“接,憲兵司令部!接,藤井修一!”
“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
正在整理資料地藤井順手接起電話,突然做出“噓!”的手示,示意辦公室內的人員安靜。
“是我!”
“我想我還是承認了吧,反正也瞞不過你,惠慈醫院的事情,是我自己做的。”尚煜城見電話那頭兒沒有做聲,又“喂”了一聲。
“你做的?”藤井挑了挑眉毛,繼續說:“我現在這裏比較忙,等空閑下來,請你吃個便飯?”
“隨時!反正我不是在三角地,就是在同福裏。”
尚煜城說完直接掛斷電話,緊皺著若有所思地搭上電車去上班,心裏也是五味雜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