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百姓見狀都避之而唯恐不及,紛紛四處奔跑。
尚煜城踱步跟著來到巷口中,看見五、六個偽軍舉著89式步槍刺向被圍住的工人。
待偽軍離開後,向煜城緩緩走到麵前,隻聽他哽咽地說道:“尚先生,那批藥物需要您,前線的戰士更需要這批藥物,拜托了!”
說罷,工人仿佛了卻心願般斷了呼吸,卻始終沒有瞑目,眼角默默流下一滴眼淚。
尚煜城半蹲下身子,幫他合上雙眼,頭偏向一側心痛地流下眼淚。
自己終究還是低估他們為此赴死的決心。
在狹小的屋內,六人圍坐在一塊,但空出來的位置是工人的,他都死訊讓周圍氛圍變得十分沉重。
這時,尚煜城又折返回到屋內,沉重地叫道:“左老師!”
屋內正在準備材料的六人都抬頭看去,向煜城目光堅定地抬眼看向眾人。
左老師露出驚訝的神情,立即看向身旁的男人說道:“老胡,給他介紹個情況。”
七人紛紛坐下。
旁邊的人拿出一張地圖擺在尚煜城麵前,然後拿著鉛筆指著圖紙中關鍵的位置,講道:“船,都是遠洋海運公司的,一共三條都被國民政府征用,一條船,裝滿了國軍彈藥;
還有一條船,裝滿了油料;告捷號,是我們要的船。
十六鋪碼頭還扣了英法洋行七八條船,偽軍正在逐個清點,一但清點完畢掛上日本旗,就動不了了。
明日天黑前,告捷號說什麼也會被清查到!”
向煜城將手放在嘴巴前頭兒,慢慢撮合著手思索起來,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左老師,又看向其餘神情緊張的地下工作者。
自己默默地打開旁的飯盒,從裏麵拿出一個包子,深重地問道:“我能吃他的飯嗎?”
在圍觀的人群中,自己親眼目睹偽軍刺向工人,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倒地身亡。
屋內眾人都默默地垂下腦袋,左至澤沉重地說道:“吃吧!”
打字員起身,從旁的木桌上拿起熱水瓶,給向煜城倒水,隻見他紅著雙眼癡癡地看著地圖,倔強地吃著手中包子。
眼前人一個個獻出自己生命,手無縛雞之力的自己,卻隻能無能為力地看著他們倒在血泊中,想到這些心酸地咽下喉嚨裏的饅頭。
尚煜城無助地抬眼看向左至澤,哽咽地問道:“我父親,當年和你們一樣嗎?”
左老師不忍心看著他,垂下腦袋微微地點著。
向煜城猛然瞥向一旁,眼淚終於忍不住從臉頰偷偷滑落,但猛然回過頭盯著飯盒,似乎想到可行的辦法。
將手中剩下的半片饅頭放進飯盒,將飯盒蓋緩緩蓋上,說道:“我想把這個飯盒帶走!”
自己又沉思片刻後,問道:“小餘,你是在惠慈醫院做護士的嗎?”
小餘點了點頭,應道:“是。”
左老師問道:“惠慈醫院,有什麼問題嗎?”
尚煜城隻是緩緩抬眼,目光炯炯地看向左老師,然後默默地彎下腰拿起菜籃,提著魚,徑直走到門口說道:“保證電話暢通,我隨時會聯係你們。”
上海惠慈醫院內,大量的偽軍傷員霸占醫院,醫院的走廊上人來人往,醫生護士正在緊張的工作中。
這時,惠慈醫院的候診室內突然停電。
“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
藤井大佐病床旁的電話突然響起,藤井不顧手術中,直接拿起電話放置耳邊,但隻是聽到“滋滋滋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