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色的薄薄外袍裹著她嬌小玲瓏的身子,衣領間的鎖骨隱隱作現,惹得他黑眸一深。
裏間的寢衣鬆鬆垮垮,觸目可見白皙剔透的胸口,有幾絲青絲似是頑皮的孩童般隨著風在她性感的鎖骨間微微飄蕩,構成一幅引人遐想的美圖。
意識到他熾熱的目光,她偏偏側首,餘光見他盯著她的領口處。
順著他的視線,她眼眸微轉,才發現自己不知在何時竟已是衣著淩亂。
隨之,暗鬆一口氣。
幸好,隻有他隻身入這牢獄當中,否則她這般模樣若讓旁的男子看去,豈不是又要加上一條不端的罪名?
緩緩拉好外袍,她仍目不斜視。
劉詢尷尬地別開眼,臉上竟有幾分燥熱,這才想起他似乎有許久未曾夜歇椒房了。
“皇後的意思是,這天牢深夜走水乃人為?”
“陛下認為不是?”
劉詢不語,當他還在張婕妤宮裏聽聞走水之時,他便知曉這走水定是誰想除去她而為之!
隻是誰呢?他卻是有幾分模糊。
“皇後可曾得罪過誰?”
“臣妾一向安份守已,不曾記得得罪過誰。”
“不曾記得?皇後倒是好記性!”他低睨她一眼,盯了她跪著的雙膝一會,終又道:“起吧!”
乍聽到起吧二字,她一愣,還以為他不會讓她起身了呢!
“諾。”
她嘴裏應著,腿上卻毫無動靜。
劉詢見狀,有些不悅:“怎麼?朕罰你跪了那麼一小會,就耍性子了?”
“臣妾不敢!臣妾隻是起不了身了。”
她如實作答,卻也知道這樣的話更有恃寵而嬌的味道,甚至是做作,可她是真的起不了身了!
果然,劉詢一怒道:“那皇後便繼續跪著好了!”
接著,他大步跨出牢獄,大聲喚道:“來人!”
他令一下,張得勝與十數名侍衛便迅速跑到她所處牢獄之前,顯然已在天牢內的不遠處候了許久。
“陛下!”張得勝與眾侍衛齊尊道。
“將皇後打入冷宮,不得出冷宮半步,任何人不得探望!”大聲令道,他側首看向許平君,想看看她後悔跟他耍性子的模樣,卻未料她依舊是一臉風輕雲淡,毫不在乎!
冷哼一聲,他不再彌留,大步邁出天牢,遠遠可聽到他下令好好徹查天牢走水一案,及輯拿罪婢月落歸案!
聽得許平君心下沉了又沉,奈何已帶月落出宮,不會有事的!
直到他離了她的視線,她硬挺著的身子再也無法堅持,一下子攤軟在地,雙膝似是石頭般僵硬,無法動彈。
張得勝想起許平君往日的獨寵與今日的落魄,不覺暗歎,人生無常。
又念及許平君往後待他不錯,何況保不定明日這皇後娘娘又寵冠後宮了呢!
在心裏惦量過後,張得勝討好地提議道:“皇後娘娘,不如讓奴婢去請絕太醫來給您看看吧!”
許平君欣然一笑,這張得勝也是個見風使舵的主,這會卻還能對她如此,也不枉她往日裏對他的厚待。
“多謝公公好意!隻是本宮此時乃戴罪之身,不敢奢想。”望了一眼牢獄外的一幹侍衛,她又道:“若公公垂憐本宮,那還有勞公公為本宮尋來兩名宮人,扶本宮遷往冷宮居住,本宮便感恩了。”
張得勝瞧了她不得動彈的雙腿一眼,便承諾道:“娘娘放心,奴婢這就讓宮人來服侍娘娘!”
“有勞公公了!”
不管張得勝是真心還是假意對她,他這恩她承了,往後有機會定會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