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明過後,天,剛下過雨,青石板鋪就的路上,沾滿了混著血的水,氣中,充斥著廝殺,和血腥。
記憶中,那兩群人殺了很久,久到像兩堆參雜在一起的沙子,徹底分不彼此了。本來,不同的門派,服飾都是不同的,像是為了幫助誰區分似的,各門各派都穿上了能一眼分辨出不同的製服。隻可惜,後來,大家都廝殺得眼紅了,個個皆是衣衫襤褸,滿身血跡,個個都成了從地獄出的魑魅魍魎。
那時候還是一個歲的女孩,躲在草叢裏,是這場混戰的為數不多的觀眾。很少見這種場麵,本能地伸出右手,模仿著那個離最的,不知是正派還是反派的男子所使出的一招一式。那個男子的出招很是狠辣,一招都殺一人,盡然身上已盡染血汙,可他卻殺狠,仿佛是早惡魔侵蝕了神智的傀儡,了殺人,還是殺人。可是,忽然三枚梅鏢向男子飛來,一枚割傷了他的手腕,止了他的殺招,一枚割傷了他的喉嚨,止了他的生命,一枚落了,直直插在的腳邊。男子倒下去了,卻淡然地拔出插在地上的梅鏢,若有所。
忘了過了多久,反正天黑了,廝殺聲散了,一輪暗紅色的月掛在樹梢。揉了揉蹲麻了的腿,慢慢站起來,走離自己最的屍首,伸出手在屍身上摸索,好一會兒後,從那死人身上拿出一個玉佩,一個荷包,還有些零零八的,應該值些錢的玩意兒。正當好東,要摸另一屍身的時候,起風了。嘶嘶索索的聲音響起,知道,有人的腳踩塌了草叢,這邊來了,於是趕忙縮方藏身的地方。
“嘶,死了很多嘛。”一個陰森嘶啞的聲音響起,這人一身黑,戴著一頂黑色的高帽。
“對啊,這下有排忙了。”另一個聲音倒是好聽了點,不過是同樣陰森,這個人卻是一身的白,頂著一頂白色的高帽。
“哦,這是黑白無常。”心想。
黑無常道:“哎?好像有生人的氣息。”
在反應過來之前黑白無常忽然出現在的麵前。然後站起身,抬起頭,目直勾勾地盯著黑白無常。
黑無常疑惑道:“咦?這女娃娃看得見現在的我們?”
白無常反應倒也平淡:“有麼出奇的,也有凡人天生有陰陽眼的。”
於是黑無常接著問:“娃娃,你在這兒幹麼?”
晌,答:“我找東,換吃的。”
白無常看見沾滿血腥的雙手,和懷裏露出來的塊帶血的玉佩,冷冷道:“小娃娃,使死人的財,你不怕嗎?”
木然道:“我怕餓。”
黑無常倒是不忍,道:“這個娃娃倒是可憐,帶去天宮,宮那廝不是喜歡孩子嗎?”
白無常點點頭,道:“這些惡魂就給隨後來的小鬼殮吧,我們帶去換身衣服,飽餐一頓,然後去楠月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