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孩子降生
“夫人要生了……”
這聲嚷嚷，讓整座府邸上上下下都忙碌起來。
薄母聞訊馬上趕來，立刻讓婢女去燒開水，以及準備需要的東西。
“好痛……”雙月躺在榻上低歎。
“生孩子哪有不痛的……要忍著點……”薄母坐在床沿，幫她擦汗。“去請穩婆了嗎？快點再去催一催……”
彩荷馬上銜命出去了。
“真的很痛……不讓我叫出來會更痛的……”她才不要因為怕丟臉而忍著不出聲，那才是活受罪。“啊……啊……”
“好，你就叫出來……”薄母有些手足無措，不曉得該幫什麼忙。
“能不能抓著我的手？”雙月一麵用力呼吸，一麵將手伸向婆婆。
猶豫一下，薄母才握住它。“生孩子沒那麼快的，你一定要撐住……”
“等孩子出生……婆婆答應過會親自來帶……不會交給嬤嬤……”她承受著一波比一波還要強烈的陣痛，斷斷續續地提醒。“不要忘記了……啊……好痛……沒想到生孩子會這麼痛……”
看著雙月痛得抓緊自己的手，薄母嘴巴動了幾下，還是說不出口。
“醫生還沒來嗎？快點叫醫生來……”雙月痛到都忘了這裏並不是現代，很自然地這麼喊道。
“你在說什麼？”薄母又急又慌。“穩婆就快來了……”
“嗚嗚……”雙月痛到都哭了。
“想留下來當薄家的媳婦兒就要把孩子順利地生下來，聽到了沒有？”她總算說出來了。
麵子再重要，也比不上一家平安，可以聚在一起吃頓飯，這些日子相處下來，讓薄母有了很深的體會，不想再斤斤計較了。
“我……我真的可以留下來？”雙月喜極而泣地問。
“我說可以就可以。”薄母不停地幫她擦汗。
“謝謝婆婆……”雙月終於等到這一天來到了。“不過還是好痛……”痛到想要臭罵那個罪魁禍首一頓。
接著，彩荷已經領了人進門。“穩婆來了！”
“夫人怎麼樣了？她要生了嗎？”薄子淮也接到通知，匆匆忙忙地趕回來。“雙月！不要攔我……讓我進去……”
“大人不能進去……”
房間外頭也亂哄哄的一片。
雙月雖然痛得要命，還是忍不住笑了，隻因為太幸福了。
而當她用盡所有的力氣，將孩子生出來，聽到洪亮哭聲的一剎那，便噙著安心的微笑昏睡過去。
親眼看到自己的曾曾孫子出世，薄家有後了，終於達成願望的薄太夫人，用袖口拭著眼角，原本就若隱若現的身影也更淡了。
丫頭，謝謝你……
曾孫媳婦，薄家的未來就交給你了……
仿佛聽見鬼阿婆在跟自己告別，雙月眼皮動了幾下，意識也漸漸回籠了，當她覷見相公抱著剛出生的兒子，臉上淨是初為人父的驕傲神情，生產時所經曆的痛楚馬上忘光光。
“你醒了。”薄子淮心疼地覷著還有些虛弱的妻子。
她挪動著身子。“他長得像誰？”
“眉毛像我，嘴巴像你……其它的還看不出來。”薄子淮等她坐好，便將熟睡中的兒子放進雙月懷中。
“我覺得像你多一點……”雙月接過兒子，抱起來明明好小好輕，可是心頭的責任卻很重，原來這就是生命的重量。
雙月用指腹輕輕地在兒子皺巴巴的小臉上摸著，見他嘟了嘟小嘴，然後又繼續睡覺，心中的感動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淚水幾乎要奪眶而出了。“其實多生幾個也沒關係……”
薄子淮聽她這麼說，有些不舍、又有些動容，因為在房外可是把妻子的叫聲聽得一清二楚，稍稍能夠體會那種劇痛。
“已經不痛了嗎？”他失笑地問。
“生完自然就不痛了……”雙月回答得很輕鬆。“不過十三個還是太多了，生六個就好。”
他險些嗆到。“十三個？誰要你生這麼多的？”
“連你也覺得太多了對吧？我可不想一年到頭都在懷孕，挺著大肚子，哪裏也不能去，所以折中一下，生六個就好了，六六大順……嗯，這個數字很吉利。”她想這是在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內，否則孩子太多也照顧不來。
“隻要你願意生就好。”女人生產要冒很大的風險，薄子淮一點都不敢勉強，因為對他來說，雙月比孩子更加重要。
鬼阿婆……不是，祖奶奶聽到了嗎？我隻要生六個，這樣已經很多了，就算命中注定要生十三個，不過最後的決定權還是在我手上。雙月環顧四周，在心裏這麼想著。
已經走遠的薄太夫人似乎也聽見了，笑嗬嗬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