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怪不得他見到我們的穿著造型一點都沒表現出疑惑的樣子。
薑羨這時突然笑了,陰森森地說了一句話。這句我倒聽懂了。意思是說他奪了這小夥子(莫加)的身體,總要為小夥子做些什麼。既然我們是這小夥子的敵人,他就把我們都殺了好了。睡了這麼久正好也可以活動活動。
這家夥簡直太囂張了!說起話來竟然半點都沒把我們放在眼裏。
薑羨伸展了一下手腳,突然一個箭步衝到他自己的屍體旁(這個說法有點囧……),色老頭說不好,他要拿鬼笛!
他要是召來十萬八萬個惡鬼對付我們那還得了?誰能抵擋得住啊!我們幾乎同時飛身出去要阻攔他。然而已經遲了,他掰開屍體的嘴,從裏麵掏出一支一指來長的黑色短笛。
難怪我剛才怎麼都找不到鬼笛,這藏匿的地方選得也太那啥了。
薑羨一拿到鬼笛就放到嘴邊吹了起來。我這時候真想學武俠小說裏的人喊一句吾命休矣。誰知他吹了十來秒,周圍一點變化都沒有。薑羨一臉不敢置信。我說這是怎麼回事?色老頭說先別管!他對月染說咱們絆住他。然後側身往我手裏偷偷塞了什麼東西,在我耳邊小聲說你待會兒找機會用這兩段黃線綁在他雙腳上!
色老頭和月染一左一右與薑羨鬥法。我在一旁看得無比緊張,拽著黃線的手都出汗了。
我匍匐在地,等了很久終於找到一個破綻,立刻爬到薑羨腳邊,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快,狠狠地一腳踩在我臉上!我痛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我狂吼一聲你丫不知道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嗎?我身上那點狠勁一瞬間全被激發出來了!我撲上去死死抱住薑羨的小腿,不管他踢踹捶打我就是不放手,終於,在被打到重傷吐血之前我終於把黃線綁在他腳踝上了。
我大喘粗氣退到一邊,發現色老頭和月染開始大占上風。薑羨幾番想伸手解開黃線都被色老頭攔住了。
漸漸的,薑羨的動作開始變得莫名其妙。月染明明攻他左肩,他卻踢出右腳,色老頭打他腹部,他不但不躲避,反而主動迎上……
再過了一會兒,薑羨的動作開始變慢,好像無力控製這具軀殼一樣。不用色老頭他們攻擊,他就自己倒了下來。
色老頭慢悠悠地走過去,往他嘴裏塞了吸靈石。
我有些不敢相信,說這就完了?他怎麼突然自己就倒了?
色老頭說薑羨剛剛奪舍,魂還沒穩。而人的腳踝是陽氣最弱的地方,在腳踝綁上那兩段黃線後,薑羨的魂就無法跟莫加的軀體融合。所以他才會無法正確控製手腳的動作,後來薑羨雖然還在這副軀體,卻已全然無法控製軀體。色老頭輕而易舉就用吸靈石把他弄走了。
色老頭說薑羨這人其實非常厲害,他奪了莫加的身體後兩人的本領還能疊加,就更無敵了。過了二十四小時之後,我們三個加起來乘二都不是他的對手。如果薑羨這人不是那麼自負,我們絕對拿不下他。
我琢磨了一下這話,覺得一陣後怕。
月染說他肯定也知道他剛奪舍,魂不穩。但他仗著有鬼笛在手,自然誰都沒放在眼裏。隻是沒想到鬼笛竟然在這麼關鍵的時候掉鏈子。這才讓他丟了命。
咱們雖然非常意外地輕易收拾了薑羨,但是月染的臉卻一直是陰著的。
她不惜跟月揚翻臉偷搶三龍壁就是為了用鬼笛召她父親的魂魄上來。現在卻發現鬼笛失靈。她怎麼能不消沉?
色老頭看著月染說鬼笛這東西有違地府規則。使用者死後是會受到閻王嚴懲的。這也是薑羨不願投胎轉世,而選擇奪舍轉生的其中一個原因。他知道他死後一定會被閻王折磨。你確定真的想用它來召魂?
月染想都不想就激動地說是!她不想也不能讓她那句“我恨你”成為父親對她最後的記憶。她冷靜了一下,說但是現在說這些已經沒用了。鬼笛已經失效了。
色老頭說這倒未必。
月染一下看到了希望,說怎麼?難道你能修好它?
色老頭說不能。月染眼中的光一下黯淡下去。色老頭繼續說不能是因為鬼笛本來就好好的。我沒好氣地說你一句話不能一口氣說完嗎?看把人家美女折騰的……
月染說本來就好好的?那薑羨剛才怎麼沒能成功把鬼召喚出來?
色老頭指了指我,說因為他在。
我和月染同時疑惑地“啊”了一聲。我說我雖然很想領這個功勞,但是我真的什麼也沒做啊。
色老頭說我知道你什麼也沒做。鬼笛之所以失效是因為“過去之石”。我從兜裏拿出那顆藍色珠子,說因為它?色老頭說沒錯。色老頭說他“過去之石”能幫人找回記憶這點我們已經知道了。除此之外還他聽說過另一個關於它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