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東說這對母子是大概二十年前來到廣州的。那位母親花了大半積蓄買了一間平房就是想讓她兒子能在廣州有立足之地。沒想到她這兒子這麼不生性,小小年紀就跟一幫街頭無賴混上了。終日喝酒鬧事。後來還學會了賭錢,錢輸光了就回家伸手向老母親要。他母親要是不給就會遭到一頓拳打腳踢。
再後來這位母親病得起不了床,但她兒子根本就不理她。後來鄰居發現的時候那位母親已經餓得不成人樣了。一些熱心的鄰居們忙自發地送些熱飯菜給她,又送她去看醫生她才勉強撿回一條命。
房東說聽說這件事後這位母親的妹妹提出要接她回老家跟家人一起生活。那位母親估計當時也對兒子心死了,就答應了。那兒子沒過多久就把身上的錢都輸光了,為了繼續賭,竟然把房子賣了。
我和熊小榆都覺得很唏噓。
我突然想到了什麼,問房東在這租房的房客不在家裏開火的人多不多。房東說在這住的幾乎都是小夫妻,除了你們的朋友每一家都是自己做飯的。我終於把事情想通了。
在離開的途中,我對熊小榆說送食的應該就是你母親沒錯。你母親大概知道你們那位鄰居住在這房子的位置。卻並不曉得她已經不住在這裏了。你母親感覺到張偉家沒煙火,就以為是你們那位鄰居吃不上飯,於是主動送食。這一切其實隻是個誤會。
回到熊小榆家,我在廳裏設了個小型的法壇,燒香告訴熊小榆的母親她們那位鄰居已經被親人接回家鄉了。讓它安心投胎。
當晚,熊小榆家裏的食物就不再丟失了。
這時張偉也下班回來了。我向他辭別,他堅持送我去車站。在月台上,他說謝謝我專程過來幫他。他原本想要付我酬勞,我說還是算了,雖然咱原則其實是陌生人,但怎麼也通過網絡有某種關係,提錢挺奇怪的。
他想了一下,從公文包裏翻出一顆藍瑩瑩的珠子,說這是他家祖傳的。我說你不是打算把它給我吧?這麼貴重的東西我就更不能收了。張偉忙說這珠子不值錢的。至少對大多數人來說是不值錢的。張偉說他家祖上也是從事玄術相關的職業的。他祖父告訴他這顆珠子是很多修真之人都想得到的東西。
他說他對玄術的東西既不懂又不感興趣,拿著這珠子也沒用,還不如送給我。我卻之不恭,就收下了。
回家之後,我把這珠子給色老頭看。他一見珠子臉色就變了。他用器材仔仔細細看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之後才將珠子交回我手上。說這可是個好東西,你可要收好了。我問是什麼好東西,他卻說現在說了你也不懂,以後你就知道了。
我做了個鬼臉,問我是不是從今開始就算正式出師了?
色老頭嘿嘿一笑,說算你小子聰明,沒掉進我的陷阱。你如果打電話給那三張名片的任何一個人求助我都不會讓你出師的。我說什麼!我還以為你偷偷放那三張名片進來是為了照顧我,故意放水給我,原來是個陷阱!你這糟老頭也太奸詐了吧!
色老頭哈哈大笑。隨後嚴肅地說葉西風,從今天開始你就是一個獨立的捉鬼師了。往後你可以獨立接委托,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任,知道嗎?
我挺直腰板大喊一聲知道!隨即馬上弱弱地說但是我暫時沒有自己接委托的打算,我還是繼續跟著你出任務好了。色老頭一巴掌打在我頭上,說真沒出息!
我那叫一個內牛滿麵啊,這家夥明明說出師之後他就不能打我了……這個大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