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什麼?”我問他。
“要飛,安穩想要飛!”
他揮著小拳頭,信誓旦旦的樣子。
我偏過頭,撇向身後的齊梓,“想飛呀~~~”
齊梓很沒有風度的白了我一眼,但是還是抱起安穩就出去了,自然是抱著安穩飛去了。
我坐在大殿前的台階上,看著齊梓懷抱著安穩在天空中蕩來蕩去,安穩笑的暢快極了,我卻覺得心被什麼勒住了。
齊梓的武功,原來已經到了這般的境界。
想要擺脫他的視線,何其的艱難。
我揪緊了裙擺,腦袋重重的。自那年從靈山回來以後,父皇就不準慕清再入內宮,要是母後有個什麼小病,也會去父皇的寢宮瞧病。
而我,已經多年沒有見到過慕清叔叔。
我不知道父皇這樣舉動是不是防備著我再一次離開皇宮,但是我明白了父皇的態度,父皇不想我跟他再有半分聯係。
這些年,他送來的東西我從不碰,也不敢表現出半分的在意。
隻想著能讓父皇的心情好一點,不在那麼為我擔心。
可是我還是沒能躲過父皇的算計,眼前的齊梓就是最好的證據,我根本沒有辦法在齊梓的眼皮子低下離開。
這種沮喪的情緒糾纏著我,以至於晚膳我都沒有去用,而是窩進了我的宮殿裏。
“安樂。”
我躺在床上裝睡,母後會來,情理之中的事。
“這麼早就睡下了,可是身體不舒服?”母後放輕了聲音問著我的隨身女官,我與女官並不親近。
要真的論起來,我與這宮裏的每一個人都不是很親近的。
因為我知道我遲早是要離開這裏的,我從沒有放棄過這樣的打算。
女官低低的回著話,也不過是說些沒有什麼大礙的話,這宮裏的人呐,可是半點不敢讓母後操心的,要是讓母後回去歎口氣,父皇都能大動幹戈。
父皇這些年治國是不錯的,但是脾氣卻是越來越不好了。想想也是,好脾氣的,又怎麼能做皇上呢。
怕也隻是對母後,父皇會稍稍的露出一絲軟弱來,對於旁人,父皇從來都是威嚴的,不容置疑的,當然對於我們這些子女也是如此。
聽著母後離開,我剛鬆了口氣,就聽到頭頂上懶散散的男聲:“行了,別裝了。”
這人簡直不可理喻,這裏是我的內室!閨房!
我猛地坐起來,氣的眼睛都紅了,就是囚犯也不過如此吧,還要怎麼樣呢。
齊梓從房梁上跳下來,看我的模樣先是愣了愣,然後不自在的摸著鼻頭說:“你當我想來爬房梁呢,不過是來告訴你,你的賜婚旨意可是定了。”
切,我又軟軟的躺下了。
“你不問問把你賜給誰了?”齊梓湊近了些,我連看他都不願。
“林得償。”
“你知道?”齊梓反問。
也隻有齊梓這樣的人才會一驚一乍吧,這有什麼難猜的,當年父皇除了四大國公,現在朝中最重權在握的就是右相林楓之了。雖說左相封筠亭的能力不一定比他差,但誰讓封筠亭是南詔人呢,父皇重用他,已經是皇恩浩蕩了。林楓之可不一樣,現在真是有些尾大不掉的意思。
權臣一個弄不好就會變成奸臣。
這時候把林楓之的嫡長子招為駙馬,在合適不過。駙馬不能擔任要職,通常都是個虛職,不會真的手中握權,這樣一來,林家想要繼續壯大下去可就不那麼容易了。
這些年,父皇的帝王之術是玩的越來越好。
也越來越讓人覺得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