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香簪從禮房回來,她把值守的名單讓香簪拿去給了管內院的嬤嬤,喝了盞茶潤了潤喉嚨,她這才輕手輕腳地走到箱子前,“啪”地一聲打開了箱子。
一雙烏黑清亮的眸子映入她的眼簾。
宋積雲定睛一看,陌生男子正神色平和,目光明淨地望著她。
被晾了這麼長時間,好像對他沒有任何影響。
他安之若素,比之前在書齋的時候顯得更理智,更冷靜,更從容。
宋積雲心裏“咯噔”一下。
最壞的結果來了。
她心中微沉,麵上卻並不顯。
“公子醒了!”她坦然自若地道,“我們是不是可以‘靜靜’地談一談了?”
男子眼底閃過一道光芒,如幽暗的空劃過一道黑曜石,盯著她一動不動的。
她暗算了別人,別人不高興也是應該的。
宋積雲道:“公子不話,我就當您答應了。”著,把他嘴裏的帕子拿了出來。
可能是因為嘴被堵得太久了,男子深深地吸了幾口氣。
“以這樣的方式請了公子來,是我的不對。”宋積雲歉意地道,“不過,我也是情非得已。還請公子海涵。”
男子冷笑,道:“如果我是你,就會把人放了!”
“冤家宜解不宜結,誰願意平白得罪人?”宋積雲無辜地道,“我和公子素昧平生,我的事情沒辦妥之前,我怎敢冒險放公子離開?”
男子抿著唇,垂下了眼簾。
他睫毛又長又黑,卻不翹,根根分明,像排樹林。
宋積雲笑了笑道,道:“我隻是想留公子在我這裏多住幾日而已!不知道公子有什麼忌諱沒有?我也好吩咐下去,免得有人怠慢了公子。”
男子睜開眼睛,用眼角的餘光望著她,淡淡地道:“你確定你能留得住我?”
他平鋪直敘,聲音隱約讓人感受到一種強大的自信,如同在一件事,而不是在質問她。
宋積雲微愣。
這樣的氣場,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
他落到這樣的田地,又憑什麼有這麼強大的自信?
她腦子轉得飛快,嘴裏卻道:“不試一試,怎麼會知道結果呢?”
是有同伴會來救他?
還是他的失蹤會引起很大動蕩,必然會查到她這裏來?
她若真是個養在深閨的普通女孩子,多半想不到這塊來。可誰讓她有兩世的記憶,前世還“見多識廣”呢?
男子卻閉上了眼睛,一副閉目養神,不願意和她多的樣子。
這是篤定她拿他沒有辦法嗎?
宋積雲莞爾,溫聲道:“公子,我們不如來打個賭吧?”
她壓低了聲音,聲線變得柔媚而甜美,猶如引人入彀的妖精。
“我若是賭贏了,公子就答應我安安心心的在我這裏住下,一切聽從我的安排。我若是賭輸了……”
她拉長了尾音。
男子驟然睜開了眼睛。
宋積雲的聲音更誘人了:“我就任公子處置。公子覺得如何?”
男子撇了撇嘴角,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她,仿佛在嘲笑她自不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