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米雲雲猶豫了一下就直接就走了進去。
我一看米雲雲站了進去,我也就走了進去,奎子這貨猶豫了一會也站到了院子裏。
那個白發的人站在院子裏一動不動,瞎眼老婆子的那一隻眼睛終於流出了淚來,“長安,你回來了。”
我們三個都沒有說話,因為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瞎眼老婆子過去,將那個人的長發攏了攏,摸著這個人的頭,似乎是無限愛憐,終於轉回身子,哪出一枚清如水的符篆,貼到了這個人的靈台上。
這個人的眼睛頓時一亮。
他將周圍的景物看了一遍,然後低著頭,衝著那個瞎眼老婆子跪下說到。“媽!您的眼睛怎麼瞎了?我這是怎麼回事?”
在這一瞬間我更是驚訝,因為他的頭發攏齊之後,我看到這個人,似乎是,徐半仙!
“這麼多年你都去哪兒了?”瞎眼老婆子沒有回答他,而是聲音平靜地問到。
徐半仙環顧了我們之後,捂著胸口說,“這個我會告訴您的,您現在將我召回來是為了什麼?我的命柱好像不穩,我被減了三年的壽命麼?”
瞎眼老婆子似乎有點生氣,“嗯,不然召不回來你,減了你三年的壽命也是為了你的女兒。你問我為什麼召你?十年前的那次事故後你就消失了,從此你什麼也不問,是不是等我這個老婆子化成一抔黃土你才回來?我就要死了,想在死之前見你最後一麵,行麼!”
徐半仙現在已經沒有了一點半仙的樣子,低著頭說到,“娘,我知道您對我有意見。兒子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家裏的事情都是由娘主持,娘那麼大的本事,我也放心。”
瞎眼老婆子的一行眼淚流了下來,“我放心?那你放心麼?你的女兒現在怎麼樣,你知道麼?”
徐半仙說,我知道。
“你知道?這麼說一年前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你現在好狠的心。”瞎眼老婆走似乎是吃了一驚,“看來你的占卜和命理又有了很大的進步,不過那又有什麼用,你能救她麼?你這一頭白發是不是你又幫人逆天改命導致的?”
徐半仙沒有再說話,低著頭好像在回想這些年的事情,眼睛裏終於也流出淚來。
奎子本來是一個很衝動的人,現在看著這一幕也沒有說什麼,但是瞎眼老婆子還是衝著我們說話了。
你們既然逃出來了,為什麼不走?
我和奎子都沒有說話,米雲雲卻搶著說道,“我想看你得到報應!”
徐半仙轉頭看了過來,不知道這個姑娘為什麼會對他的娘親如此的無禮,但是瞎眼老婆子卻慘笑到,“報應,自從十年前我的親人死掉,我就不相信這個詞了。上天都不能把我怎樣,你又能把我怎樣?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我早前做了那麼多善事,為什麼老天不顧念我!”
米雲雲瞪著眼睛說到,“你逃不過的,我就是變成鬼也不會放過你!”
瞎眼老婆子好像不為所動,淡淡地說,“你不要威脅我,你看見那屋子裏的幾個小鬼沒有,那是他們死後,魂魄卻被我留了下來,我不介意把你的魂魄也封在饕餮凶神的肚子裏,讓你也永世不能轉生。”
米雲雲不說話了。
“欠你的,我或許會還你的。”瞎眼老婆像是自言自語。
然後她對著我伸出了手,“把元離子給我。”瞎眼老婆子說。
我本想拒絕,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好像是受到了一種無形的壓迫,最後還是將手裏的那個三叉的東西遞給了她。
瞎眼老婆子抬起那一隻迷離的眼睛說,“幫我救回我的孫女,你的命我也可以救,米雲雲的小命我也可以救,行麼?”
小諾的命燈不是碎了麼?
我說,你騙人,小諾的命燈不是碎了麼?
這時候徐半仙轉過頭來問,“小諾是誰?”
瞎眼老婆擺了擺手不讓徐半仙說話,她自己衝著我說到,“嗯,碎了,可是我還是能感應到她的存在,就看今天晚上她會不會被命燈召來,要是召不來,她就已經死了。不過我相信這孩子的執念。”
這徐半仙應該是小諾的父親啊?怎麼他姓徐,而小諾姓薑?他不知道小諾是誰?
這時候瞎眼老婆子從身後拿出一大塊玉來,好像還是沒被雕刻的原玉,她神色安詳地拿著刻刀在雕琢,一瞬間我覺得她不再是個惡人,而是個善良的老婆婆。
刻玉?奎子、我、米雲雲、茫然若失地看著她,不知道她要做什麼。
瞎眼老婆子說,“長安,你最近應該一直跟著我孫女吧,一會將十個指頭都刺破,放點血來,等困住了她,拿血從百會穴倒下去,讓她的魂可以有所依附。”
十指連心?他們用最靠近心髒的血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