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底澄清的天,像一望無際的平靜的碧海;強烈的白光在空中跳動著,宛如海麵泛起的微波;山腳下片片的山茶樹時時搖曳著豐碩的果子,好似波動著的綠海在林中翻滾,一聲長嘯,更是驚起一片飛鳥。
三人各自背著自己的包離開姬文家,向大青山的方向前行。小魔女的背包空空如也,她的東西早就投至她的空間手鐲,那個包隻是一個裝飾。劉玲有一個大背包,包裏盡是日常用品,野營裝備,美味的食物,隻是這個大背包太大,太重。劉玲背了半個鍾頭,汗流浹背,呼吸急促。所以這個背包最後落在姬文的肩膀上,再加上姬文身上還扛著借來的獵槍,姬文的雙肩背負著不小的重量。腰間掛著一個小包,裏麵裝著三十發子彈。身則還有一把入山必備武器,柴刀。
小魔女走在前,看著不少的野果,總會停下來,摘下來品嚐一下。小魔女的身份決定著,她並不害怕果子是否有異味,是否有毒素。不管能不能吃的果子,品嚐之後,總會跑到姬文麵前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姬文與劉玲走在後麵,小聲的嘀咕著。劉玲幸福地說著,這半個月的公司裏的變化,每一個細節都沒有放棄,一五一十告訴姬文,劉玲現在的可愛的樣子,就是像做了好事需要得肯定的小孩。姬文這半個月的生活點點滴滴與劉玲述說,當然除了賈可可的治病那一段隱去外,就連再遇上洪顏兒,以及賣一套防彈給她的事,也沒有隱瞞。
三人走過稻田,淌過澗溪,越過茶園,在一座座小山上蜿蜒前進。三人走了三個鍾頭的才來到大青山的邊緣地帶。攀上高處,雙腳酸麻,乏力地坐在峰頂,秋風襲來,帶了一身倦意,精神抖擻,極目遠眺,眼前是一望無盡翻滾不息的林海。
姬文從劉玲的包中取出水來,猛喝一口,遞給劉玲道:“玲兒,喝點。”
劉玲點點頭,接過水來,抿了一小口,“這水不如林間泉水。文哥哥,我們把水全部換成林間泉水吧。”
“還是算了。”姬文搖搖頭,“泉水好喝,是因為他融入自然,保持清涼爽口。裝在瓶子裏,泉水失去了自然,也就失去了他的靈性,就會變成一般的水,連蒸餾水的口感都不如。當然,這隻是我的感覺。”
“我試試。”
“你們兩個注意一下。你們身邊還有一個小孩,我啊。”小魔女不知從何時像個幽靈一般從兩個中間探出一個頭來,隨即搶過瓶子,坐在兩人中央,搶過瓶子,大口大口地灌了下去。
瞧見小魔女強行插入,姬文亦沒有心思交談下去,借著尿遁離開。
小魔女聳了聳肩,把瓶子遞了過去道:“劉玲,喝水應該像我,那麼斯文有什麼用呢?你那文哥哥又不會因為你的斯文而特意轉過身來多看你一眼。你應該像我一樣,女人不應該依附男人。活出精彩,活出瀟灑。”
“小魔女,你多大年齡,怎麼有這反人類的想法。如果人人都想你這般,那不是天下太亂了嗎。”
劉玲很奇怪年年輕輕的小魔女會有如此怪異的念頭。做個獨身女女所需要承受的壓力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來自親人的壓力,來自社會的壓力,獨自麵對寂寞的壓力。每每都需要一人承擔。這得需要多大的毅力。
劉玲不知道。
“不是,是太下太平。百年後,地球上的生物全部死光光,不留一件活物。”小魔女從背包裏拿出一個陌生的果子,道,“當然。地球上還有他們,吃個野梨,很苦,很澀。很適合你這種亢奮過度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