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搶救室大門前時,看到好多人坐在長椅上,一身是血的安然尤其紮眼,她對上一眼後心就碎了,之前壓下來的驚恐瞬間再次充滿頭腦:“安然,你怎麼?”她幾乎是在尖叫的同時淚水蒙住了雙眼,跑到安然麵前伸手想去摸他,又擔心碰痛他,雙手僵在他麵前。
“曉曉?”安然突然看到她,顯得有些意外,“你怎麼來了?阿越沒找到你嗎?”
“阿越?我怎麼會碰到他?我自己來醫院的,想拿了手機就給你打電話。”想來,阿越應該是會錯了意,跑去別墅接她去了。
認真的打量著男人,他身上的血跡似乎凝固了,卻沒有作任何的清理包紮等措施,看來應該不是他的血,不管怎麼樣,隻要他好就行了。
這麼一想,頓時就開心了,想笑,眼角的餘光看到旁邊還坐著很多冷著臉的人,一個個好像木雕般坐著,雖然她並沒有將那些人放在心上,但他們造成的低氣壓讓她無法笑出來。
安然聽後隻是“哦”了聲,倒也沒再說什麼,但冷臉上慢慢漾開了笑容,伸手就來拉她,眾目睽睽之下讓她拉坐到他的大腿上。
江曉此時眼裏心裏都是安然,根本沒注意到此時兩旁坐著的兩派人物正處於對峙的局麵,她與安然高調秀恩愛的一舉一動都落進了那些人的眼裏,一個個如同嗜血魔鬼般的眼睛盯著他們。
“咳咳咳……”故意幹咳的聲音傳來。
江曉這才抬頭看向那些人,與安然坐在一起的是安家人,安然的爺爺父母和哥哥妹妹都在,而對麵坐著的人都是生麵孔,應該都是呂妍碧的家人,而剛剛故意幹咳的聲音正是呂妍碧親屬那邊發出來的,但沒看出是誰,反正一個個生氣的樣子恨不得將她拆骨入腹。
“我還是下來吧!”江曉心裏又驚又羞,臉紅了,低聲地說了一句,便掙紮著想離開安然的大腿。
可是,安然手驟然收緊,朝她脖子上吹了一口氣,沉聲說:“坐著,別亂動!”
江曉張了張嘴,眼睛掃過對方那些人毒辣辣的目光,心裏有些虛:“可是……”
“什麼可是?”安然扳正她的臉,本來兩人這種姿勢就已經相當親密,現在他竟捧著她的臉,兩人麵對麵,相距那麼近,近到兩人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的呼吸噴在自己的臉上,癢癢的。
“安然,你別太過份了!我女兒還在裏麵搶救呢。”對麵的人終於,說話的是一個中年婦女,猜測應該是呂妍碧的母親。
“過份什麼?”安恬這時接過了話題,“我哥跟我準嫂子親熱礙誰的眼了?如果看不順眼可以不看啊!”
江曉吃驚地看著安恬,而安恬卻對她笑,還偷偷地擺了一個勝利的手勢,其實那個手勢那麼明顯,這裏的人都看到了。
“你……”婦女臉色發青,可見非常生氣,“好,你們不仁,別怪我們不義!”說完,閉上眼睛裝瞎子。
趁著安恬幫她出頭的時候,江曉扯了扯安然的衣服,湊近他的耳邊說:“那個,她會不會死啊!”
安然輕輕一笑,也以很輕的聲音說:“不會,隻是被玻璃劃破了臉和手腕,割破了動脈,流了很多血,所以在搶救。”
“呼”江曉吐出一口氣,隻要沒有生命危險,她就放心了。
她剛剛離開陳嫂病房的時候,可看到了電視裏麵的畫麵,呂妍碧縱身跳下的時候,被一躍而出的安然抓住一隻腳,然後呂妍碧掙紮起來,隻是用腳勾住窗沿的安然為了不至於兩人一起摔下樓去,用力打破下一層樓的落地玻璃窗,然後兩人不知用什麼辦法摔進了下一樓層裏麵。
場麵相當驚險,但鏡頭較遠,並且沒了下文,主持人隻說有人重傷,並且詳情還在追蹤中,所以,看電視的人都不知道兩人後來怎麼樣了。
本以為安恬與呂家人對峙,安呂兩家人都會拿她江曉作當氣筒,諷刺嘲笑加警告,沒想到,安家人一個個裝聾作啞,就連安母與安靖達都沒再對她說什麼,隻是看她的眼神有些冷。
是不是安家人都在慢慢地接受了她?
江曉這麼一想,心情就激動萬分,但卻不露聲色,作為前任未婚妻還在搶救,而她卻當著她的家屬麵開心地笑,難免被人記恨了去,而更讓自己的男人為難,做這樣的事是很不明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