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正在氣頭上的梁三鐸又怎麼吃他那一套,抬起腳就把上前勸架的阿躍踹了好遠。
梁藝聲看著他愈來愈放肆,伸手甩了下去。“你是不是越來越不懂事了?他是你什麼人,你就打?!”
他那一巴掌雖然用了不到五分的力,在怒火中燒的梁三鐸卻愣了下來。“阿躍是你的兄弟,我打了你就心疼。可你有沒有想過,蘇翊一個人在肮髒的牢房裏,要麵對著想象不到的災難時,作為他的兄弟我也會擔心、會難過嗎?你總是說我不懂事,可你從來都不會設身處地的想想如果是你呢?”
梁三鐸意外的沒有再發怒,說完一通話後招手叫了輛的士,然後頭也不回地朝醫院趕去。
又站在梁藝聲身後的阿躍有些愧疚的看著自家的老板,“老板,小少爺他...”
梁藝聲收回自己的目光,瞥了他一眼。“小鐸不懂事,你別記他...”
阿躍飛快的搖搖頭,“沒有。我隻是擔心小少爺,您看要不要我跟著?”
梁藝聲思索了許久,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莫名地說了一句:“我真的是個不會為他著想的奸商嗎?”
阿躍一愣,立即反應了過來。“老板,小少爺說的是氣話呢。你看你一知道他去了警局,就丟下董事會趕了過來。怎麼會不擔心他呢。他隻是...”
“好了。”梁藝聲揚起手,“去和裏麵的人打個招呼,能照應的話,把那個小子好好照應著。別傷了殘了什麼的,要不還真不好和他交差。”
阿躍一聽,臉上就浮起一層喜色。“是的,老板。要不要我給小少爺說?”
“阿躍,你最近話挺多的。是不是跟著保護話癆,所以自己也被傳染了。”
“...”阿躍看著一臉鬱色走上車的老板,忍不住腹誹起來。話癆是你弟啊!
“趕緊去,磨蹭什麼呢。打好了招呼,就去跟著那個惹禍精。”
阿躍在車外搗蔥似的。“是的,老板。”
事實證明長時間跟著某個人,確實會傳播一些壞脾氣。比如說藏不住事。
阿躍作為梁藝聲的首席保鏢兼打手,在前一秒答應著老板不話癆,後一秒老板車一啟動後,他就掏出了電話。
“喂?小少爺,哎呀,先別罵了!我給您說個好消息!...”
剛到醫院的梁三鐸掛了電話後,心裏終歸是擔憂少了一些。他疾步走進電梯裏,電梯往上一層一層跳動時,他的心中也開始過山車起來。他掏出手機,撥了於飛的電話。依舊是冰冷沒有語調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他握著手機恨恨地朝電梯內壁砸去,發出一聲哐的聲音。然後,於飛兩個字跳躍在屏幕上。“我草,邪門了!”
“喂!你特麼的一天消失了嗎?!”
電話那頭似乎沒想到他那麼大的怒氣,半響都沒有反應過來。
梁三鐸沒聽到回應後,看了看還在通話中的屏幕,充滿怒氣的語調又軟了下來:“飛飛,你在哪呢?!出事了你知不知道!”
說完後,他差點崩潰。
“我在堯哥病房裏,你快來,他...”
“哎,我也到了。”梁三鐸不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一把推開病房門後,掛了電話。
“一有事你就找不到人。我已經...”梁三鐸反手關好門,嘴裏埋怨著一天都打不通電話的於飛。頭一抬,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裏。
病床上,已經昏睡了十幾個小時的人終於醒了。
梁三鐸覺得眼裏突然辣了起來,鼻尖一酸,眼淚不爭氣的拋了下來。他一把撲上前去,第一句話是:“堯哥,你終於醒了。”
然後,不等婁昱堯搭話,委屈無助的嚎出了第二句話:“小翊被抓進牢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