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九月中旬,但海城白日裏日頭依舊毒辣。
薄初帶上鴨舌帽、口罩,全副武裝地拉開代步車後座,將貓包放了進去。
隨後,她轉了半個車身,坐進了駕駛座。
剛把安全帶扣上,手機屏幕上便閃出了一則通話。
是好友許之桃打來的。
薄初按下接聽鍵,還未開口,就聽見電話那頭響起了許之桃歡快的聲音,“初初,下個月班長組織了一場同學會,你來嗎?”
薄初:“我就不來了吧?”
她勾了勾唇,開著玩笑,說:“以我現在的咖位,要是被狗仔拍到了,多不合適啊。”
知道她不是耍大牌的人,許之桃毫不客氣地呸了聲。
稍頓,她似是想起來什麼事,說:“我的初啊,你說沈西臨那部《刺青》不是殺青了麼,那他會不會也要來同學會?”
提到沈西臨這個名字,薄初握著方向盤的手一頓。稍許,她語氣揶揄,“連上課都來不了的人,怎麼回去同學會?別想了。”
沈西臨是童星出道,至今已有十二年。
薄初高中和他是同一學校、同一個班、甚至是同桌。
不過沈西臨因為拍戲,一學期能來上課的次數屈指可數。
就連他的筆記都是她這個同桌代勞的。
高考那會兒,沈西臨文化課成績615分,以第一名的成績考入了海城戲劇學院。
薄初知道後,還跟許之桃吹牛皮,要是沈西臨沒有自己幫著做筆記,也考不了615。
許之桃毫不客氣回擊了她——
那還不是因為你自己想要多記知識點,才幫沈西臨整理課堂筆記嘛,別擅自邀功。
薄初收回記憶,聽到電話那頭說了聲“也是”。
緊接著,許之桃又問她:“你不是也殺青了嗎?一會兒要不要來姐妹聚聚?”
“不了。”
薄初拒絕了,“我要帶梨子去醫院?”
許之桃:“梨子怎麼了?”
梨子是薄初養的貓,一隻九個月大的美短。
薄初看了眼貓包裏喘著粗氣的貓兒,見它一雙大眼睛驚恐地看著周圍,不由地心疼擔憂,“我拍戲回來,發現梨子肚子越來越大,我怕是傳腹。”
許之桃啊了聲,“我之前看梨子挺健康的,胃口也特別大,還把咕嚕和麻團的飯吃了。”
咕嚕和麻團也是薄初養的,養了兩年,分別是布偶和梨花。
薄初外出拍戲這段期間,都是許之桃去來她家裏幫著喂貓。
她腦海裏冒出了個大膽的想法,“是不是懷孕了?”
薄初絲毫沒形象地翻了個白眼,又氣又好笑,“咕嚕和麻團都絕了育,怎麼讓梨子懷孕?隔空受孕嗎?”
許之桃:“……”
她嘿嘿地笑了聲,“萬一是別的小野貓呢?”
薄初:“……”
許之桃收了笑,知道她擔心,說:“那你帶它去檢查一下,有結果了,也告訴我一聲。”
薄初應了聲,她掛斷電話,驅車去了最近的寵物醫院。
周內時間,寵物店人也不多,前台隻有一穿著綠色醫用服的醫生守著。
薄初帶著的口罩,隻露出一雙清潤瀲灩的杏眸。
並沒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醫生看了眼薄初,並沒有認出她本人來,問道:“貓貓什麼情況?”
薄初把梨子從貓包裏抱出來,“它肚子越來越大了。”
醫生接過梨子,白淨的手指在貓肚子上輕輕地按了按。
謝伊看著慫成一團的梨子,神色焦急,“它怎麼樣?是不是傳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