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那要是所有人都說為了擔心朕的安危而去殺人，你說朕是該感謝他，讓他繼續做下去，還是要降罪於他呢？”
楓離的聲音聽起來很溫柔，卻讓人聽了會感覺每句話裏都帶著刀子一般，不寒而栗。生生割的人心顫顫地，涼風嗖嗖的。
“皇上，微臣知錯了。”
素威不再是剛剛那一派義正言辭要勸解皇上的諫臣樣子了。而是很老實地跪在下麵，低著頭，求皇上饒恕。
“素將軍，您作為三朝元老，有些事情朕是要給你麵子的，可是朕也不能忍一次再忍一次吧？上次的事情朕已經提醒過你了，可你又再犯，朕都不好包庇你了。”楓離沉重地歎了口氣，一副十分不舍痛心疾首的樣子：“這次朕朕真的沒辦法了。”
“看在你為我燕國做了不少事情的份上，朕不殺你。就全家流放邊疆吧。”
楓離背過身去，十分難受的樣子。鄭澤澤卻看在眼裏，他背過身之後，明明看到的是楓離朝著她挑了一下眉，一副讓她看好戲的樣子。
全家流放邊疆，當然也算的上素齊跟素琳。素威早些年就沒了夫人，家中還有兩個小妾，全家收拾包袱被押送往邊疆。
鄭澤澤看著原來在她麵前義正言辭裝大爺樣子的人被流放了，心裏卻沒有舒服的爽快之意，反而覺得心情有些沉甸甸的，不怎麼舒服。
帝王家，多薄情。
自此帝王辦了這素威之後，朝中許多大臣都小心地避開“雨露均沾”這個詞，要是拿這個詞再去勸皇上，說不定下一個掉腦袋的就是自己。
下了朝，等人都走光了，楓離一把握住鄭澤澤的手，把她拉進懷裏，問道：“剛剛我表現怎麼樣？”
“嗬嗬。”鄭澤澤笑笑：“還好。”
鄭澤澤不是那種柔弱善良矯情的小女孩，卻也不是心狠手辣的之人。她從小出生就受著父母和哥哥的寵愛，縱然嬌氣了些。自己受了氣也會去欺負回來，可是這樣的懲罰她是第一次見啊！
這樣的懲罰使得素威那一家子的人這一生都沒了希望，這並不是她喜歡的。
“你是可憐那素威一家了？”楓離看著鄭澤澤這強顏歡笑的樣子，沒想到她這沒心沒肺的人竟然會去同情一家子害過她的人。
“我也不是單單為了你。”楓離輕輕刮了她的鼻子一下，說道：“你知道朕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嗎？朕受了那麼重的傷差點死了，就是因為素家！素家一直想坐收漁翁之利。等我跟素啟打的兩敗俱傷了，他再來個黃雀在後，可惜他沒成。”
楓離溫柔地笑了笑像是在講一個笑話般：“還是因為鄭澤澤的楓離厲害啊，他們沒得逞。可是素家野心一直都在，若是不盡早拔出，最後我們就是受害者。”
鄭澤澤點點頭，她懂。帝王之爭，必須殘酷，要是對敵人留情便是對自己的殘忍。她去擔心他的敵人便是在害他，他卻還能溫柔地安慰她，她知道他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