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頭大馬,麵容俊逸,引得路邊無數少女暗送秋波。
烏發纏繞,一根根,一絲絲,一縷縷。
舞沊看著穿著鮮麗明亮的人群,才覺得身上沾了點人氣。
他們每個人的眼睛都含有那樣璀璨的光,路人都在說這兩位姑娘好福氣。
從蘇杭轉到南通,再到濟寧行宮,再途徑無數大城古街,終於到城外樹林看到了吹吹打打的迎親隊伍和十裏聘彩和各種禦賜寶貝。
就算是在城外,圍著的百姓還是很多,舞沊看著每個人眼中都放著同樣的光芒和璀璨,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驚喜。
舞沊一路走來幾乎要不能呼吸的心髒就要停止跳動漸漸正常的發出聲響。
也許,這樣是最好的辦法。
就算自己是武林高手,舞家山莊的少主,這樣的光環看起來萬丈光芒,其實自己早就厭倦了,漸漸明白了祖上為什麼組訓第一條寫著,不入皇室。
曾聽聞,祖上立下祖訓的先輩也不是很久遠,他曾經是一國之皇。
但是祖上留下的手記並未多提為什麼不允許進入皇室的原因,隻寫了要小心‘百花殺’這種讓自己迷了心智的毒藥,最重要的要相信自己的眼光,相信自己所愛。
一路上,三個人都沒有多說過一句話。
好像從小一起長到大,各種小任務不是一同完成的,那些被時光偷走的過往,一去不複返。
‘還記得小時候我們總是很能吃,舞哥哥就吃半碗就說不餓了裝出很飽的樣子讓我們寬心。’
‘嗬嗬,是啊,那時候我們可真傻,直到有次偷跑下山一起遊玩看到他一頓可以吃下兩碗麵才知道之前都是讓著我們的,’
舞笑和舞淺因所處秦淮河邊,江南,所以迎接的是有軟塌的大馬車。
兩個雙胞心靈相通的姐妹除了每月一次的跳舞其餘的時間都躲在一個安靜的地方聽溪水叮咚聲,或呆在茅屋內畫夕陽西下,或攜手共看潮汐潮落。
她們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也知道什麼事掙紮。
掙紮反而令雙方都難過,心靈相通的姐妹在每日起舞時特別賣力,不止是因為要把自己的名聲傳到皇城有更多的機會進入皇宮,心照不宣的知道,他在。
可是,卻什麼都不可以多言語,她們知道,他會痛。
舞笑是小妹,她揭了路上連著新喜服同戴上的大蓋頭躺在馬車的軟塌上看著黑沉香水木做成的馬車頂發呆,睜開的眼睛如一汪清泉。
‘姐,你說我們會完成任務嗎?’
舞淺也拿下了紅色蓋頭,本來是每個姑娘都想過無數次的婚禮。
空前的盛大和喜悅,雖然喜悅的人不知道她們喜不喜悅。
‘會的。’
舞淺皓腕卷起車簾一角,看著前方那白色的身影,有點想哭。
這時舞笑爬起身猛地撲到舞淺的懷裏,聞著她特有的芳香失聲痛哭。
‘阿姐,我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好想痛苦一場。’
舞淺抱著舞笑的頭一邊安慰的撫摸一邊攥緊拳頭偷偷擦去了眼角的淚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