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於懷疑長久以來,徘徊在她心間的那一種感情究竟是什麼?
她依舊記得他以樹枝為劍,長發繚亂狂奔而來的場麵;依舊記得他策馬奔騰,神采飛揚的容貌……可是這些身影倒影在時光裏,卻泛不起半分的漣漪。
江子騫看著玉婉這般掙紮,心裏也萬分不是滋味,恨不得立馬前赴汴京抓住陸長生問個明白,為什麼要答應太後的賜婚!隻是於情於理,他都不可能這麼做……陸長生成親,對於他而言無疑是最好的一個消息。
“時辰尚早,不如我們出去走走?”
“不了!”她回頭,折返身獨自一人進了屋子,砰的一聲將門掩上。
***
一連數日,玉婉整個人都是默不作聲。
吃飯,睡覺,逛街……任憑江子騫用盡全身的解數都無法博得她的微微一笑!
鄭家那邊又來了人,這次是主母鄭婷親自上門為兒子求親,說是江敏兒玉鄭誌文二人情投意合,已經到了山無棱天地合的地步。江懷遠自然是高興的很的,一大早就吩咐了下去,整個江府上下都忙的團團轉!
老太太讓人來傳了幾次話,江子騫都好像沒有聽見一樣,把自己和玉婉關在一個屋子裏,坐在她對麵眼睜睜的看著她:“婉兒, 你到底要這樣到什麼時候?已經快五天了,他已經成了金刀駙馬,你們之間已經沒有可能了!你就不能從過去走出來,珍惜珍惜現在在你身邊的人嗎?”
“從過去走出來?”玉婉終於回了他的話!
“對!從過去走出來,活出一個全新的你來!”
江子騫的意思是讓她忘記陸長生,一心一意對待她;可是玉婉卻想的是自今日而起再不會唯唯諾諾辦的膽怯做人。
所有想傷害她的人,給與她致命打擊的人她都不會一一放過!
隨心的話沒有錯:想要自保,那麼就首先要學會心狠。
如今隨心和梅香她們就這樣失蹤,生死不知也沒有半句話……玉婉的身邊除了江子騫,就再也沒有一個值得相信的人。她忽然覺得很惶恐,甚至有些害怕,一把抓住江子騫的手,目光灼灼的說道:“子騫,你教我學武吧!”
“為什麼忽然想學這個?”江子騫清晰感受著玉婉掌心的溫度,目光一動反握住她的手:“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保護你,不會讓你受半點傷害!”
“你不願意嗎?”玉婉沒有正視他的話,因為這些話她根本就不相信。
以江子騫的性格,那麼的孝順……如若有一天要他和在心愛的女人和親人之間做選擇;這個答案誰也不知道!
玉婉不想冒險!
“沒有!”江子騫一口否決:“你既然要學,那我就願意教!隻是學武非一時之功,要吃很多的苦頭。我怕你的身子……”
“我沒事!”
門外杜媽媽又來傳了話,說是老太太已經等的不耐煩了。廳裏該到的人都到了,鄭家那邊的人也早早的就到了,就等著江子騫出麵……反正這話裏的意思也是玉婉去不去都無所謂。
今兒那樣的場麵,隻怕除了鄭家的人陸無雙和江敏兒應該都是在的。
“煩勞回了奶奶,我馬上就去!”江子騫沒有開門,隔著一扇門喊道,就聽見外麵杜媽媽低低的歎了一口氣,頗是無奈的很。他安慰著玉婉就要起身:“今兒這場合我不去不行,這些日子你都沒有修養好,就好好的休息。我去一會就回來!”
玉婉笑了笑,隨即迎了上去:“子騫,我隨你一道去吧。也免得給人留了話柄……”
“好!”江子騫一愣,沒有料到今兒玉婉會這麼主動。他以為她應該還是沉浸在陸長生成親的痛苦裏……可是看這表情似乎是哪裏不一樣了。
莫非,這幾日的默不作聲讓她想明白了?
想到此處,江子騫的心情變得尤為的大喜。
這一路過去,玉婉的性格顯然變化了很多,就連話似乎也變得多了,笑起來的時候筆以往更加的有自信。江子騫一路回話,都不時忍不住轉過實現去瞧她,眼裏心裏都是滿滿的笑意。
他想,該是給陸長生寫個感謝信的!
前廳裏邊眼下正是熱鬧的時候,老太太高興的很笑起來的時候連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隻是聽江懷遠和鄭婷二人在那裏商議何時成親的日子。江敏兒顯然與以往不同,整個人都變得安靜了很多,規規矩矩的坐在一旁,不時挑眉去看一旁的鄭誌文!
那一個嬌羞的模樣,簡直讓玉婉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