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眠露出一對小梨渦,狡黠地笑,“金絲雀隻能你一個,再多就養不起啦。”
他們相視而笑,然後接了一個漫長的吻。
中間路邊偶爾有車經過,向著他們吹口哨,熱烈而喧囂,他們也全然不在乎。
愛意如泉湧,唇齒交融間,喻眠覺得胸口像是有無數隻蝴蝶翩然起舞,麻酥酥地癢。
她覺得,她好像知道了喜歡到底是什麼感覺。
一直吻到她的雙腿開始癱軟無力,幾乎全部重量都壓在程司越的手上,她才找到機會說了句話。
“唔,程司越,我們好像該回去了。”
“為什麼?”程司越低頭,輕輕在她唇角啄了一下。
“因為下雨了!”
英國的雨來得很突然,完全沒有預兆。兩個人跑回車裏的時候,身上幾乎已經被澆得半濕了。
程司越取出外套給喻眠披上,然後趕緊啟動敞篷車的車頂。
然而車子徒然地響了兩聲,毫無反應。這代表著一種不祥的預兆——敞篷車的頂,壞了。
程司越哭笑不得,“johnny這輛車,居然是壞的?”
喻眠弱弱用衣服蒙住腦袋,“也不能怪johnny,這個車還是我選的呢。”
出發之前,她從johnny的一排炫酷閃耀的跑車裏,一眼就選中了這輛。理由很簡單,隻有這輛老爺車與眾不同,他複古!酷!
她倒是沒想過,酷的代價,可能是用起來不靈光。
兩個人在敞篷車裏狼狽地淋雨,然後看著彼此,不約而同地笑起來。
這種蜜月經曆,或許再也找不到第二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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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們在天色暗下來之前,在山腳找到了一座小房子。
開門的是一位滿頭銀發的老奶奶,她帶著老花鏡,手裏還拿著一本破舊的聖經。
她看到程司越兩個人淋得濕透的狼狽樣子,不由得驚呼,“天哪,我可憐的孩子。”
她說完,從窗戶裏又伸出一個老頭的腦袋,帶著濃重的德文郡口音,也驚呼道,“噢我的上帝,居然有人在這種鬼天氣裏開敞篷車!”
程司越和喻眠不約而同地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然後拎著鞋子進了屋。
簡短的交談過情況後,老夫婦熱情地把空閑許久的小女兒房間騰給了他們,還給了他們熱乎乎的食物和幹衣服,像是對待自己的親生孩子一樣。
“may god bless you”
老婦人關上門之前,真誠地留給了他們一句祝福。
房間溫暖而幹燥,白色長絨地毯打理得十分幹淨,牆壁上還貼著碎花牆紙,典型的英格蘭裝飾風格。
喻眠感動地問程司越,“老爺爺老奶奶人真好,我們素未相識,他們都這麼熱情地對待我們耶。”
程司越給喻眠擦著頭發,耐心地給她解釋,“因為老奶奶說,他們當年蜜月旅行的時候,也遇上了一場很大的風暴,被困在愛爾蘭的一個小村子裏好多天。所以看到我們,就想起了當時的他們。”
喻眠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她想了半天,眼睛亮晶晶的,“程司越,你的英文好棒哦。”
程司越的動作頓了頓。
雖然他在就在英國生活了好幾年,但這句誇獎,多少彌補了她當年誇宋聲燃時對他造成的刺激。
他十分受用,並且立刻下定決心,一定要再多學幾門語言,不能再給她覺得其他男人厲害的機會。
程司越言簡意賅,“我棒的地方還有很多的。”
喻眠倚在他懷裏,尚未察覺男人的深意,繼續問著,“那老奶奶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啊?”
程司越擦她頭發的毛巾開始往下轉移,輕輕擦拭著喻眠被淋濕的脖頸,“她說,祝我們有個幸福的新婚夜。”
喻眠:“哦。”
喻眠:“?”
新婚夜不是昨天嗎?
程司越的眸色暗下來,順勢把喻眠放倒在地毯上,摸著她的發,“昨天確實是新婚夜,但還有很多事沒有教你。”
喻眠看著眼前男人的眼神,感覺自己就像一塊即將被吃掉的小蛋糕。
她弱弱道,“我,我們還是洗完澡先上床吧?”
程司越笑了笑,伸手扶住旁邊雕花金屬床的床腳,搖了兩下。
小床立刻發出中氣十足的“咯吱咯吱”的響聲。
程司越的眼神曖昧不明,“寶寶,如果我們睡在這裏,可能全世界都知道我們有一個很幸福的夜晚了。”
他伸手滑向喻眠裙擺的拉鏈,聲音帶了兩分情動的喑啞,“我們要低調。”
之後的房間再無太大響聲,除了一開始喻眠小聲請求了句“程司越,我們關燈吧”,被捉回來堵了嘴後,再就沒出現過太大的聲響。
窗外的雨劈裏啪啦砸在窗戶上,房間裏昏暗卻溫暖,是相愛之人最安全的避風港。
隻有窗沿邊躲雨的小麻雀,聽了半晚上細微的嗚咽聲,終於在雨停之後紅著臉,撲閃著翅膀飛走了。
隻是它沒聽到故事的結尾。
微明天光中,窗戶裏有人低語:
“眠眠,我會用餘生的每一天,讓你幸福。”
作者有話要說: 停喵場拆了,大家可以試試問問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