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浠被一聲巨響驚醒了,他猛的睜開眼睛,視線在地麵,他躺在冰冷的土地,不知道被誰抱著。

他想說話,讓抱著他的人移開,然而他發不出聲,喉嚨疼痛,說的話嘶啞,連他自己都聽不清說的什麼。

柳浠迫於無奈,掙紮著離開,抱著他的人非常用力地把他抱在懷裏,這讓他快要窒息了。

柳浠奮力掙脫,等他脫離險境從地麵站起身,豁然發現周圍是陌生的,但陌生中又很熟悉,扭頭一看,之前抱著他的也是個陌生女人,隻不過他在看到身上帶有血跡的女人的一刹帶有憤怒。

他很疑惑,自己在哪,他們為什麼躺在地上,在他眼裏許多人躺在地上,他們身上有許多血液,臉上模樣淒慘,不忍直視。

他們應該死了。

為什麼說是應該...

哎,為什麼會覺得痛苦!

“我流眼淚了?”

柳浠手背輕抹臉龐,發現自己竟然流淚了。

二十多歲的人了,看到陌生的人,陌生的環境不可能流淚,即便他們都死了,這裏被屠戮。

他情緒應該不大才對,為什麼他會感到悲哀,這種情緒醞釀,讓他止不住的想大哭一場。

周圍的一切陌生又非常熟悉,可熟悉的事物又非常陌生,這是大夢初醒嗎?他不知道。

神情非常恍惚與不正常,又如莊周夢蝶似的,分不清現實與夢境,可他始終認為自己是在南柯一夢,是空悲傷,是假的,不真實的。

很快,

陌生的記憶湧上腦海,貫穿始終,柳浠如遭雷擊,恍恍惚惚的摔在地上,他在繼承這股陌生的記憶。

無數畫麵從他的眼裏劃過,是曾經被陽光普照的村子,是村中天真無邪的孩童,還有嗬護他的姐姐。

直到不久,一夥人闖入不大的村落,燒殺掠搶,偌大的村子被屠,少女兒童無一幸免。

那些家夥屠殺整個村子,見人殺人,見物殺物,沒人逃得過他們的魔爪,整個村子破敗,到處都看得到飆出的鮮血,這是村民反抗而無力的結果。

“你想我埋葬他們?”柳浠喃喃自語。

他所占據身體的小孩意識希望他埋葬他的親人,他不希望他們就這樣死去,連座墳都沒有,連塊碑都不立,數月數年之後無人知道他們曾來過世間。

“好,我幫你,自此以後我便是我,你將永遠消逝。”柳浠答應了,他內心深處也希望他們得到安息。

他占據的身體如今隻有六歲,很小的一個孩子,然而這個世界遠不是普通的人類世界,在這裏人們可以修煉,成為修士,運用符文之力縱橫天上地下。

柳浠在破敗廢墟的村子龐挖了一個坑,他要埋葬這些熟悉又陌生的親人,這是安撫小孩意識的唯一途徑,這樣能讓他自己更好的融入這具軀體,讓他不再影響自己,放心的使用軀體。

柳浠不知道小孩的是否真正的逝去,但他別無選擇,他隻有這條路可走,否則小孩的意識會一直影響他,這不是他想看到的結果。

這個過程非常痛苦,因為小孩的念想很強烈,每一個死去的人,熟悉的親人被埋在在坑裏,小孩強烈的念想就讓柳浠的頭痛的欲裂。

好在埋葬村子死去的人非常順利,柳浠隻用了一天就完成了任務,自此,柳浠不曾感應到另一股意識,仿佛小孩的意識隨著村民被埋葬而歸入葬土。

“這是大荒,這是荒域。”柳浠疑惑。

他是個普通人,哪怕有過人的智慧,這不是他來到這片世界的理由,顯得非常蒼白無力,這個世界如果隻有聰穎智慧是走不遠的,因為實力為尊的世界,拳頭大才能決定一切。

“這是什麼,為什麼小孩的記憶裏沒有它的記述。”

這麼說也不對,因為占據這具身體的小孩也有非同一般的身份,他不是荒域的原住民。

是村子的村民撿到的,撫養了幾年,關於柳浠發現掛在脖子上的玉骨更沒有記載,隨著小孩逝去,成為了未解之謎,但常年把玉骨掛在身上,倒是令這具身體的素質變化不少。

僅僅六歲便有三萬斤力,這在大荒都是極少見的,但與一些爭鋒絕巔的人相比卻弱了不少。

何況荒七歲便邁入十萬斤極境,柳浠占據這具身體,大概還有幾個月就七歲了,離十萬極境差了不少。

“好餓啊,要補充能量。”柳浠埋葬了村民,腦海的意識消散,他就沒有過多的關注了。

他雖然在村民的指導下學習符文,踏上了修煉道路,但他知道體內的情況他暫且無法查詢,即便有小孩的殘缺的意識,他依舊無法去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