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門有兩人那麼高,鎖鏈體表生出斑駁的鏽紋。灰暗雜塵的牆角堆放著小堆白骨,不是人的,有拇指大小。
白骨的原身是老鼠。
“吱呀~”
牙酸聲響起,地下囚牢被打開。
一名約莫十六歲的少年,被扔了進來。
囚牢是私人的囚牢,算上少年,如今囚牢裏關押著一老一少。
裏麵潮濕陰寒,老人下巴艱難的蠕動著,嘴裏不知咀嚼著什麼,吃的咂咂作響。
過了一會,似乎不喜歡這股子死氣,老人露出一口爛黃的牙出聲問道。
“小子,多大了?”
借著囚牢裏微弱的燭火,蜷縮在角落裏的少年,麵色蒼白,他悄悄打量老人一眼。
老人骨瘦如柴,頭頂稀疏枯萎的白發,形如幹屍。
此刻正拿著一根細長的鼠白骨在剔牙。
少年嚇得鼻涕眼淚一把抓,說老人吃人他都信。不一會他眼白一翻,倒地上抽搐幾下,沒了動靜。
老人先是皺眉,然後輕蔑的冷笑一聲。
“真是個沒用的小子。”
他艱難的站起身,靠近少年,探出如骷髏般的五指。
伴隨著腳銬“嘩啦嘩啦”的聲音。
能見到其腳上的腳銬如捕獸夾那般,深深嵌入其兩隻腳踝。尋常人若是被這般銬住,怎麼可能還站得起身。
就在老人正要探少年鼻息和脈搏之時。
……
陳平生忽然睜眼醒來,緊接著大叫一聲。
“王德,哪裏來的老粽子?”
……
事情是這樣的。
陳平生本是一名在境外執行任務的特殊兵種。
新聞裏說這天有流星雨。
然後一顆流星打著彎直奔陳平生的安全屋而去。
然後。
“啪嘰!”
好大一個坑,無人生還。
……
陳平生:“?”
……
回想起自己的遭遇,陳平生此刻怒目圓睜,直瞪著眼前的老粽子。
“就離譜!”
若所料不差的話,自己應該已被那顆流星給送走,那麼這會就是在陰曹地府?
老粽子伸出的骷髏手像是要掐他脖子。
好家夥,難道投胎這事也內卷?
這個絕不能輸。
陳平生一個矮身,躲過老粽子的魔爪,近身後悶聲不響給他來了一記狠的。
“通背!”
老人先是疑惑不解,接著像是看智障。
陳平生隻覺自己的拳頭像是搗在一塊鋼板上。
老人屈指彈他個腦咚。
“嘶,痛。”
重新跌坐回地上的陳平生,抱頭,隻覺腦瓜子嗡嗡的。
“小子,原來不孬啊。”
老人有些詫異,少年人昏前醒後的反差有些大。
他桀桀怪笑兩聲,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盤膝而坐,一對蒼眸仔細打量少年人。
他在打量陳平生的同時,陳平生也在打量他。
透過指間的縫隙。
老人那雙蒼老的眼眸裏,並沒有嗜血暴戾的情緒,反而古井無波,如一潭長年不起波瀾的井水。
而且老人說話時,那一口爛牙雖然難看,卻並沒有粽子該有的尖長獠牙。
接著陳平生反應過來,有痛覺!自己還有痛覺,自己還沒死,而且老粽子是人,不是粽。
老人再次詢問:
“小子,多大了?”
“28。”
老人沉默片刻,然後挑了挑殘眉。
“小子,你腦垂體有問題?”
“誒,老人家,你怎麼罵人呢!”
發覺不對的陳平生開始正視自身,細皮嫩肉,手掌與身子骨骼也小上許多。
這會輪到自己沉默。
他沉默的轉了個身,沉默的解開褲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