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盛頓,夜。
李林點燃叼在嘴上的香煙,深深的吸了一口,短暫的享受之後,神情繼續保持著專注,隨時注意著身旁的那扇門。期待著裏麵出來那個他一直等待的人。
誰說米國的天一定是藍的,工作壓力也很大好不好。
兩個月前,李林畢業於哈佛大學,是法學學士。但偏偏身為華裔的他卻想成為一名政客。
這在一個由白人精英階層組成的政黨麵前。李林四處碰壁。
家人也反對他這個不切實際的夢想,甚至絞盡腦汁停掉了李林身上所有的信用卡,希望強大的經濟壓迫可以促使他迷途知返,回到三藩市專心致誌當一名律師。至少可以讓他體麵的過完一生。
但李林依然頭鐵,靠著頂尖大學的資曆,在各種帶著奇異的眼光中,在華盛頓找了家公司供職——理查德谘詢公司。
說是谘詢公司,其實就是在政客、企業、各大機構之間遊走的說客。
在米國,說客是一種合理合法的職業而且尤為興盛,這其實也是反映了對投票權的重視和市場的供需關係。
舉例來說,單從文化產業來看諾貝爾文學獎、奧斯卡金像獎在某個特定的階段,說客會起到出乎意料的作用。畢竟到了一定層次的文學作品優劣很難界定,而且天平在某個階段,“稻草”也會使天平傾斜。
說回正題,到了國會層麵上,很多法案的內容和企業、公會的利益息息相關,而各大公司是不允許和議員直接接觸的,那麼就有了很多人從事這個工作,李林就是其中之一。
但其實,這是一項刷臉的工作,從事這個層麵的說客一般都是退休的政客或者曾經在國會任職的人便是首選。畢竟人家不認識你,即使你有著再好的條件,也是白搭。
“哢噠!”
久等的門總算是打開了,裏麵出來個年近半百的白人老頭,成套的黑色西服熨的沒有一絲褶皺,帶著一半銀絲的頭發梳理的一絲不苟。麵容緊繃,似乎剛剛在州議會的提案並不順利。
“史密斯先生!你好我是理查德公司的彼得·李。”
對方似乎聽過理查德谘詢公司,停下了腳步上下打量著李林,看著他的膚色不自覺的有些微微皺眉。
“是為了布裏斯嘉頓的森林法案吧。”白人老頭一針見血的說道。
“是的先生,我已經在卡爾姆餐廳訂好位置,希望與您共進晚餐。”
“不用了。”亞當·史密斯沒有一點興趣,毫不客氣的離開,向著自己停車的地方走去。
看著遠去的亞當·史密斯,李林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又碰壁了啊。
兩個月的遊說生涯讓他已經麻木了眼前這種絲毫不給麵子的做法,似乎並沒有感到意外,轉身向著自己的二手別克走去,同時給卡爾姆餐廳打去退訂的電話。
二手別克停在老舊的公寓樓下,走過快要掉下牆皮的樓道,側著身走過堆滿雜物的過道,華特街37-7B就是現在李林住的公寓。
“嘩嘩嘩。”
從淋浴頭不斷流出的溫水衝打著李林的身軀。
“或許,回家當個律師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李林腦海中一個念頭升了起來。
甩甩頭將這個仿佛深淵一樣的念頭甩走,李林拿起浴巾開始擦拭身上的水珠。
“F!”
伴隨著浴室中的一聲咒罵,李林滑倒在簡陋公寓的浴室中,頭重重的磕在牆角。
視角在眼前一轉。
燈火輝煌的酒店宴會廳,穿著各種黑色西服和靚麗禮服社會名流們麵帶著微笑或手拿著香檳,或拿著雞尾酒,麵帶笑意的穿梭在各個小圈子之間。
“我成了彼得·羅素?”李林的腦袋暈暈的,思維仿佛從萬米高空急速墜下。
大量的記憶湧入腦海。
賓州第一選區自由黨議員,2個月後賓州州長的參選人,由於《流域法案》流產,轉而被弗蘭克·安德伍德忽悠尋求桑科公司幫助的那個可憐人。
《紙牌屋》是李林看過最貼近米國政治生態的一部劇,也是閑暇時他拿來放鬆的最佳調味劑。
但現在,李林有些慌張。除了突如其來的穿越,人物命運也讓他如墜冰窟。
因為他知道彼得·羅素最後的結局是什麼,作為第一個弗蘭克的政治犧牲品,被自殺在自家車庫中的倒黴鬼,李林現在頭腦有些發懵。
“有打火機嗎?”一個女聲將李林從記憶思索中拉回了現實。
麵前的女人麵容姣好,事業線狠狠的暴露在李林的眼中。李林當然知道她是誰,瑞秋,酒店工作者,也是弗蘭克打算毀了的工具人。
瑞秋看著麵前的男人盯著自己的胸部出神,知道這次的任務已經算是成功一半了,不經意間有挺了挺自己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