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嵐閉上了雙眼,眼角流下淚水,梁霽忙讓寇恂把小舞抱了出去。
次日,小舞身穿重孝跪在母親墓前,久久不願離去。那個黑衣少年站在小舞身邊,望著新起的墳墓,百思不得其解。
馮異覺得太不可思議了,小舞的母親不就前幾天吃壞肚子了嗎?怎麼就會突然去世了呢?
他記得前幾天吃飯之時,小舞的母親突然嘔吐。師叔的表情異常緊張,後來他問師父小舞的母親得了什麼病?師父說吃壞了肚子。更讓他奇怪的是,小舞的母親去世的當天,師叔也突然失蹤。
師父不願意向他透露師叔的姓名,馮異覺得這肯定跟師父秘密行動有關。所以從不問師叔的事,在他印象裏,師叔就是一個來無影去無蹤的人。
自從母親去世後,小舞就留在了山上。跟隨師父學習醫術還有武功,每日天不亮就起來,與師兄出去練習武功,這是他每天的必修課程。小舞一身白衣與馮異的一身黑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個猶如鷹一樣稱霸,一個猶如鶴一樣超群。
兩人練武的身影,時而在水上飄逸,時而在花間穿梭,時而在竹林中打鬥。一個鐵骨錚錚曠世奇才,一個翩翩少年俠骨柔情。
就這樣每天日出之時,在竹樓前,溪水邊,必然看到那雙熟悉的身影。隨著時光的流逝,小舞的容顏變得日益貌美。相處四年,他們已有了兄妹般的情義,割舍不斷的親情。
在這四年期間,小舞從未下過山,他的父親寇恂時常過來探望。還有那個不知姓名的師叔,隔段時間就會來住上幾日,測試馮師兄的兵法。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人上過山來。
小舞記得這是四年間與師兄相處的最後一段日子,這日,師叔突然到來。吃晚飯時師父看著師兄說道:“異兒!明日是你師叔最後一次測試你的兵法,此後你就可以下山了。”
正在吃飯的小舞,好像被什麼東西噎住了一樣,心口堵得難受。兩眼噙著淚花,趕緊站了起來,跑到自己屋裏。
馮異心裏異常緊張,明日是最後一關,通過測試後,他就可以大功告成,榮歸故裏了。
六年了,自從師父嚴子陵把他送到這裏拜梁霽為師,整整六年,在山上跟師父梁霽學藝,從未回過家鄉。今天聽師父說這話,不由思鄉之情倍增。馮異是家中的獨子,他不知道這些年,父母是否安好?兩行思親之淚,流過那英俊的臉頰。
“異兒!思念父母了吧?”
“嗯!”
“此次回去,已學業有成,你師父嚴子陵,在那邊已經替你做好了安排。以後有什麼行動,我會派人通知你的。”
“好的師父,馮異一定遵從師命,為國效忠。”
“好!吃飯吧。”梁霽夾了一些菜放在馮異碗裏,馮異拿起筷子,幾下把碗裏的飯菜扒了個精光。
“師父!我出去練功了。”他站起來之後,才發現不見了小舞。
“師弟呢?”馮異驚奇地問道。
“可能不忍心與你分別,回房去了。你忙去吧,明日通過測試,師父給你一個驚喜,去吧。”師父說這話的時候,那個不知姓名的師叔突然笑了一下。師父也笑著看了師叔一眼,馮異覺得兩人怪怪的,不覺也跟著傻笑了一下。馮異出的門去,消失在月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