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振驅車前行了一段,在一處還算的上比較新的二層小樓大門前停下了。
將摩托車靠在牆邊,徐福振從內衣口袋中摸出一把鑰匙,插進已經生鏽的鑰匙孔,使勁兒轉了兩圈,把兩扇朱色鐵門給硬推開了,大門被推開的同時,傳來“咯咯”的響聲,還從上方落下了許多灰塵,連帶著還有鏽掉的鐵皮。
不少都落到了頭上,徐福振拍打著沾在手上的黃鏽,掩著鼻子清理了兩下落在頭上的汙垢。
看樣子,這處樓房,有好一段時間沒有住過人了。
院子內雜草叢生,多半已經枯黃,一顆長期沒有修剪過的無花果樹肆意的生長著,遮住了一大半院子。遠處的房屋牆麵上貼的瓷磚都脫落了,像是得了牛皮癬一樣,一片一片的,難看的不行,瓷磚摔在地上碎了一地的碎末。
就連貼在門邊的春聯,經過風吹日曬雨林的,早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紅豔,掉色了的春聯猛的一看,更像是剛辦完喪事貼上去的挽聯!
整處宅院給人帶來一種異樣的感覺,反正景象很荒涼,慎得慌,一看就不像是人呆的地方,讓普通人根本不願意再此地多呆上片刻。
輕描淡寫的掃了幾眼,徐福振倒是很淡定,並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
他反手將鐵門給帶上了,並且在裏麵反鎖了起來,然後彎腰撥開眼前長的快有一人多高的雜草,艱難的三蹦兩跳,竄到了樓房屋門前。伸手將門輕輕一推,便開了,迎麵撲過來一些發黴變臭的味道,不由得讓徐福振向後傾了傾身子,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掩住鼻子,他還是側身鑽進了屋內。
抬手一拉電燈,昏黃的燈泡亮了,隨著電壓不穩,不時的忽明忽暗,詭異的很。
屋子裏空空如也,隻有一張很破舊的木桌,桌麵有幾處很大的裂縫,顯得油膩膩的,灰塵倒不是很多。桌子兩側分別各放有一把圈椅,上係有幾尺白布,不過已經發黑了。
桌麵上擺著一張黑白照片,照片前麵除了一個簡易的香爐之外,正前方一字擺著三個盤子,放有饅頭,水果,和一碗肉,都已經變臭,長毛了,嗡嗡的蒼蠅不停亂飛。
徐福振頓了頓身子,所謂進廟要拜神,進屋要叫人,這個地方供著靈位,他輕車熟路的從身後的背包裏抽出一柱香,用打火機點燃了,頂在眉心,對著那張黑白照片,鞠了一躬,以表尊敬,清了清嗓子,同時口中輕聲念道:“這次回來,有些要事要辦,如有打擾,還望海涵!”
四個方向拜完之後,徐福振將香畢恭畢敬的插在了照片跟前的小香爐中,這才有功夫抽出一根煙點上,吞咽吐霧的時候,他掐著腰,並沒有胡亂走動,而是雙眼緊盯著香,觀察著燃燒情況,同時還不停的低頭看著手腕的表,計算著時間。
“大概是三十分鍾左右……,比上次短了十分鍾。”
徐福振自言自語道,忽然有點不好意思的又抬頭看了下桌子上的黑白照片,撓著頭哈腰抱歉說:“您生氣了?哈哈,別這樣,顯得您多小氣啊,真是的!”
香,燃燒完了。
徐福振將嘴裏的煙頭也吐掉了一邊,他應該也是適應了屋子裏的臭味兒,轉手將屋內的燈拉滅,屋裏瞬間黑了許多。
然後他便轉身開始脫衣服,或許徐福振這個人是有強迫症一樣,他把自己的手表,眼鏡,皮帶都非常整齊的擺在了照片跟前,衣服也都是整整齊齊的疊好,端正的擺在了桌子的一角,直到全身隻剩下了一條平角褲。
屋內本就潮濕,陰冷,這衣服一脫,徐福振不免打了幾下冷顫,雞皮疙瘩一身,然後他半蹲下身子,開始扣起地上的紅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