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張樺倒了半杯紅酒,小小的呷了一口,笑道:“不知盧探員是怎麼得出結論的?
難道看多了福爾摩斯,隨便看一眼就能知曉對方的一切?”
盧雲生笑道:“直覺而已。”
張樺扭頭對桃姐說道:“姐,這酒怕是不對。”
桃姐拿起酒瓶看了一眼,陪笑道:“請稍等,我重新給弟弟換一瓶。”
張樺一笑,對盧雲生說道:“盧探員,一個法國探員受傷你們就如此大張旗鼓!
租界每天都有人被鬼子、漢奸殺害,怎麼不見你們上心?
難道中國人天生低人一等,隻能任由外國人宰割?”
盧雲生笑道:“我現在負責的是法國巡捕被襲擊一案,別的案件實在不知道內情。
如果張先生有什麼消息,還請盡快報到巡捕房。
張先生,你剛才一直在這裏嗎?”
桃姐笑吟吟的說道:“盧長官,這個弟弟一直在這,我和所有的姐妹都能作證。”
“哦。”盧雲生點了點頭,說道:“既然有人作證,我就不浪費時間了,告辭!”
“等一下。”張樺攔住他說道:“盧探長已經兩次為難我了,不知張某是否有得罪的地方,還請您放句明白話。”
盧雲生一笑,他倒了滿滿一杯紅酒,說道:“張先生,這酒就當盧某向你賠罪。
租界有租界的法律,不管張先生出於何種目的,還是希望在滬期間不要惹麻煩。”
張樺笑道:“張某來夜總會喝酒不犯法吧!”
盧雲生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笑道:“不,我希望張先生玩得開心一點。”
他回頭看了一眼,一個麵目猙獰的家夥搖了幾下頭。
張樺不禁暗笑,那人正是被揍暈的胖大巡捕。
隻是他的臉全腫了,都快看不出人形來。
張樺聳了聳肩膀,說道:“你們又是停音樂,又是開燈,手裏還拿著長槍短炮。
姑娘們都嚇壞了,我怎麼玩得開心?”
盧雲生抱歉道:“既然如此,我們就不打攪張先生的雅興了。
收隊。”
桃姐笑吟吟的走過來,說道:“盧長官好容易來一次,就讓弟兄們都坐坐,今天的花銷我全包了。”
盧雲生拱手道:“今天我們也是執行公務,打擾你做生意了,還請不要生氣。
盧某祝桃金娘夜總會生意興隆。”
等盧雲生等人走了之後,桃姐翻了個白眼,笑吟吟的對張樺說道:“姐姐可幫了你的大忙,要是落在盧小鬼手裏,弟弟有得受。”
張樺抱拳道:“沒想到上海也這麼亂,出去走走都能惹麻煩。”
桃姐又勾住張樺的胳膊,笑道:“淞滬大戰之後,上海湧進來不少人,連橋下麵都住滿了。
巡捕當然不會放過發財的機會,到處敲打勒索……
不說這些掃興的話,弟弟,今天的姐姐給你打個折,如果你能……”
張樺笑著把桃姐的手推開,笑道:“桃姐,放長線才能釣大魚,今天我已經惹了麻煩,還是老老實實回家吧!”
桃姐不開心道:“哎,人老珠黃,倒貼都沒人要了。”
張樺隻是一笑,他拍了拍哈寶的肩膀,說道:“劉少,咱們回家吧!”
哈寶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說道:“回家,回那樣家?今天我要把這包下來,讓所有的妹娃子都跟我走。”
看哈寶搖搖欲墜的樣子,張樺連忙將她扶住,用川音道:“劉少,老爺那邊沒法子交代哦!”
哈寶縮了縮脖子,害怕道:“走走,讓爺老子知道還不把我打個稀爛。”
說完,掏出一把大洋塞給張樺,囂張道:“把賬結一哈,每個妹娃子賞一個大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