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幾個年輕的傭人對她本就不滿,如今聽她這樣說越發覺得她是趁著老虎不在家猴子稱霸王,有些仗勢欺人的味道,對她的話也就是個半聽半不聽。蘇子非多聰明的人啊,一眼就看出來了,卻也沒說話,隻是勾著唇笑的很是讓人毛骨悚然。
越是陸夫人不在,越是陸家這個時候,她越是不能讓陸家出半點事情。想了想,她還是給夏夏打了個電話,不管怎麼說,她現在唯一可以商量的人就隻有夏夏了。
這當頭,陸浮生和賀子覃也正全力往醫院趕去,期望可以從司機張叔那裏問出些什麼來,雖然明知道機會渺茫,但是不試過又怎麼會知道呢?
他們到醫院的時候,何嬸的屍體已經被送到了太平間,張叔一把年紀的人就站在太平間外看著裏麵一動不動。不是他不進去,而是醫生已經禁止他進去了。
他也不坐著,一直拿著何嬸戴著手上沒有取下來的戒指捂在手裏摩擦著,不想讓何嬸的溫度從戒指上離開。原本就不挺拔的背影越發佝僂了。明明是四十不到的年紀,卻偏偏看起來似有五十了一樣。
陸浮生心裏也不好受,打從他有記憶開始,何嬸就一直跟在自己母親身邊照顧著他,可以說是看著他長大的,如今這樣重要的一個人去世了,他也很難過。
可是,到底陸夫人才是他的親媽,即使他難過,卻還是要知道何嬸到底說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隻有這樣,他才能知道自己究竟該怎麼幫助自己的母親。
張叔的語氣很是蒼涼,陸浮生還沒有開口呢,他像是知道他要來似的淡淡的道:“你也來了啊!要不要去見見她?她走的,還挺安詳的。”
陸浮生愣了一會,躊躇了一下才道:“不了。我就不去打擾她了,葬禮的時候,怎麼也都會見到的、張叔,逝者已矣,節哀順變吧。”
張叔低著頭嘴角掛著冷冷的笑,卻最終什麼都沒說,隻是靜靜的似乎在自言自語:“從她受傷的時候她就在問,陸夫人怎麼樣了,陸家怎麼樣了。每天不停的看著財經報紙,昨天,她還在跟我誇,說新夫人開的新聞記者會這一招玩的真的太漂亮了,高興的像個孩子。
我從未見過她笑成那樣,也很替她替陸家開心。她每天都在問夫人怎麼樣了,可是從出事到現在,我隻在醫院見過夫人兩次。兩次都是來去匆匆的,那時候我還問她,為什麼那麼惦記陸家,她說夫人就像是她的姐姐,而你像是她的兒子,她能惦記麼?當時我什麼都沒說。
陸少爺,我很不明白,為什麼她對陸家那麼上心,可是最後會告訴我那樣一個驚天大秘密。原來這場所謂的強盜案,竟然是她和陸夫人自導自演的戲碼,隻是為了緩和你和顧菁菁小姐的緋聞,本來隻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可是她,為此丟了性命。”
陸浮生那些想問的話全都梗在喉嚨裏一句也問不出來,老實說他自己也想知道,何嬸究竟在最後的最後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什麼忽然之間說出這些事情,而且還是當著警察的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