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神婆說:“曉東的娘你看你說的,都鄉裏鄉親的,還有什麼求不求的,他嬸子你說有什麼事?”
我娘說:“都怪小妮子,這丫頭太饞了,我炸魚還沒有敬天,她就伸手去拿,結果我一打,手上的魚掉到了地上,趕巧被我家的小黑狗叼去了,孩子說錯了一句話,結果鍋裏的油就炸開了花,我家曉東看見有一個黑影站在鍋台前,我就來找嫂子你了。”
張神婆一聽,趕緊說:“這可能是你們家的哪個先祖到了你家,本來想吸收點香氣,要點你們的供奉,本來你弄一條魚破一下就沒有事了,偏偏小妮說了一句不敬的話,這才惹怒了你家先祖。”
我娘一聽嚇了一跳,就趕緊問:“嫂子你說這事怎麼辦?都是這個小丫頭惹禍。”
張神婆說:“這事無妨,這人我猜本來就是你家的先祖,本來沒有什麼惡意,就是想弄點動靜出來,讓你家知道,以後說話注意一點,沒有事的,我這就拿著東西到你家看看去。”
說完張神婆就回屋了拿東西,一會拿著一點東西,出來說:“他嬸子走,咱們上你家看看去。”
說完就急急火火的在前麵走,其實張神婆這個人挺熱心的,要是鄉親們有什麼事,看個小孩嚇著了什麼的,張神婆都願意幫忙,一般買一盒幾毛錢的香煙就可以了。張神婆一到我家裏,就咕咕叨叨的念起來,念完了就在我家院子裏點上三支香,這時三支香忽然盤旋著往上冒,很是詭異,按說風不大,但是也足以改變香煙的方向,和我當初見到麻子大爺點香問水鬼的時候,情景是一樣的,我忽然覺得有點冷,這還是那種熟悉的感覺,覺得不是溫度降低,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冷,冷的我心裏抽搐。
這預感到有什麼事情要發生,果然我看見張神婆在那裏低頭不語,頭發不知什麼時候散開了,亂糟糟的頭發遮住了麵部,我想這是要有事了,忽然張神婆身子抖起來,就那樣體若篩糠的抖著,我嚇得躲在我娘的身後,我妹妹也嚇得躲在我娘的身後。
我說;“娘、我大娘是不是要下神了?”
我娘說:“小孩子別胡說。”
抖了一會兒,張神婆抬起頭來,我看見張神婆的眼睛犀利起來,看著我和妹妹,忽然眼裏柔和起來,張神婆開口說話了,張神婆說:“孫子、孫女你們都過來,讓奶奶看看。”
我娘一聽奶奶兩個字,嚇的渾身一哆嗦,我爹很小的時候,我奶奶就死了,聽我爹說我奶奶是跳井死的,因為當時文化大革命,反對封建主義,我奶奶的魂就沒有用大公雞替出來,以至於我小時在井邊玩,就會隱隱約約的聽見井裏有人叫我的名字,我這件事跟我爹一說,我爹疼我沒說的,就是一個好,二話不說,照著臉上賞了幾個五百,還非常厲害的告誡我,如果再接近那個井台,直接把我的小腿砸斷,當然這樣的話說了無數次,我的小腿還是好好的,不過還是幾個五百起了作用,我從此以後一般不去井邊玩。
我娘聽見那個人是我奶奶,當時嚇了一跳,然後小聲的說:“您老人家說您是誰?”
張神婆忽然激動的說:“我是曉東的奶奶,我是曉東的奶奶。”
我娘說;“不知道您老人家在地下上來什麼事?小孩子不懂事冒犯了您老人家,希望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缺什麼東西我讓曉東他爹給您老人家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