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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臉色很白,雙手在身側收握成拳,無視身後服務生的叫喊,大步向前,一間一間地尋找。終於,07這個數字出現在一件包間門上方,她深吸一口氣,用力地拍房門,“砰砰砰”。

沒人理。

她繼續,幾乎是用砸的,“砰砰砰砰砰砰——”

幾名服務生圍了上來,有男有女。其中一個個子高高的男青年含笑道,“姐,十分抱歉,這個包間的客人吩咐過不讓打擾的。”

“是麼?”季萌萌咬牙冷笑,直接踹了那扇門一腳,“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呢?”

這時,刷開門的門鎖輕響,被人從裏頭打開了,一個滿身酒氣雙頰的中年男人打開門,看季萌萌一眼,“你他媽誰啊?”

門打開了,她雙眼微紅,視線看向那人的身後。在瞥見沙發上那個熟悉的身影時,她壓抑的怒火終於被徹底點燃,全身的血液衝上了腦門兒。

“艸,你大爺!”

季萌萌罵了句髒話,抄起服務生托盤裏的酒瓶子就往那男人砸了下去。中年男人還不算太醉,嚇得趕緊後退一步,酒瓶子輪了空,房門也徹底打開。

她眼睛越來越紅,握著瓶頸進屋,光線昏暗,空酒瓶子散了一桌,空氣裏全是酒精的味道。除了開門的那個之外,包間裏還有另外兩個製片,其中一個戴眼鏡的西褲扒到一半,手裏還拿了個已經拆了包裝的安全套。

白嫩的女體橫陳在沙發上,襯衣的扣子被扯爛了,飽滿的雪白大片暴露,短裙下的打底褲被扯到了腳踝位置。

“我日。”

季萌萌怒極反笑,酒瓶子照著眼睛男的頭頂砸下去。

那人毫無防備,頓時鬼叫了一聲,捂著腦袋頭破血流滾到了地上。她不管不顧,破酒瓶隨手一扔,去拍榮伊的臉。

雙頰滾燙全是淚,意識清醒,可是全身虛軟。

季萌萌嘴唇都快咬爛了,穩住雙手幫榮伊把襯衣和底褲穿好,將她的手臂往肩上一架,自己卯足勁兒,“能走麼?”

榮伊話都吃力,看見她後哭得更凶,“怕是給我下藥了,沒力氣……”

兩個沒受傷的製片回過神,連忙顫著雙手打10,戴眼鏡的那個頭上血流如注,倒在地上,隻剩下半條命。

幾個服務生倒是鎮定自若的樣子,見慣了這種場麵似的。領班是個瘦高男人,三十上下,打量了下07裏頭的情況後微皺眉,壓著嗓子:“通知10把人弄走,今幾個老板都在,兜住,別驚動了。”

然而話剛完,一道醇厚的嗓音就傳來了,打趣兒似的,揶揄口吻:“喲,難得遇上敢在咱們這兒鬧事兒的。大哥貴人啊,難得來,一來就有戲看。”

服務生們嚇了一跳,轉頭朝走廊盡頭打量了一番,挨個兒招呼完,恭恭敬敬退邊上去了。

那人話的聲音很亮,屋子裏的季萌萌也聽見了。緊接著,她又聽見一陣腳步聲,朝著她們這個包間的門口來。

一雙棕色的男士皮鞋踢了踢地上的空酒瓶,發出一陣清脆刺耳的聲響。她很警惕,下意識地擋在衣衫不整的榮伊麵前。

不知道這些人是誰,也不知道他們是好是壞,季萌萌絲毫不敢大意。

很快,腳步聲停下了,幾個背著光的身影慢悠悠地出現在房門口,臉一時不清晰,但是身形清一色的健壯頎長。

走在最前頭的男人穿一身橘紅色西裝,二十五上下,容貌俊美細致,長了雙桃花眼。他大致掃了眼包間,表情驚訝得很誇張,略略彎腰審度她,“行啊丫頭,下手夠狠的。”

季萌萌沒話。

她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幾個身影中,一個男人站得偏後,看不清臉,隻是剪影高大,身形挺拔,明明沒有一個字,卻有一股難以言述的氣場,強大得令人無法忽視。

又一個聲音響起,低柔細潤如流水,“老三,來者是客,別冒犯。先問問是什麼情況。”

易江南勾起唇角,拿起桌上的安全套盒子把玩,表情吊兒郎當,“二哥,什麼情況,一目了然嘛。”

隨後,兩個人都不再話,那道黑色身影上前了兩步。

體格高大而健碩,隔著一層筆挺的黑色西裝,幾乎都能令人感受到布料下賁張欲出的肌肉。雙臂處的線條鼓鼓囊囊,相當結實有力。

季萌萌視線抬高。

那是一張絕對能令人記憶深刻的臉。

五官極其地清楚分明,輪廓線條利落如刀削。古銅膚色,帶著一股子原始的野性。最引人矚目的是那雙眼睛,很深邃,目光銳利得像鷹,漆黑一片不可見底,竟然十分英俊。

她在看他,他同樣在看她。

兩三秒鍾,季萌萌就移開眼了。這個男人的目光壓迫感和侵略感都十足,令人不自在。

這時,之前那個醉醺醺的製片人醒過神,結巴著:“誤會,我們……”

易江南一腳踹過去,冷笑,“在穆家的地盤上玩兒迷奸,膽兒挺肥啊孫子。”完看向穆城,“大哥,怎麼整?”

穆城看了眼地上的血和幾乎丟命的男人,又看向那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女人,忽然覺得有點兒意思。

“先送她們去醫院。”這個聲音低而沉,略微沙啞,語氣透出些玩味。

聽見這句話,季萌萌知道她們能脫身了。扶了把榮伊,藥效差不多過去了,她已經能勉強走動。

從沙發到門口,幾步遠,兩個女人卻走得戰戰兢兢。季萌萌頭埋低,至始至終都沒話,下勁架住榮伊朝外走。走到門口時沒注意地上的血,腳下一滑,手臂卻忽然被一隻手握住了。

她一驚,下意識地低頭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