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無子喃喃自語:“你叫我如何看開,妗兒好不容易才回來”
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睛裏冒出滿滿的殺意,“鏟除魔界中的敗類迫在眉睫,半個月前,魔界眾人居然敢堂而皇之的打到我們修仙界的門上,這口氣誰能咽下?以後傳出去,我們修仙界的臉麵往哪放!應當即刻召開仙門大會,商討如何討伐魔界的對策。”
虛無子承認自己有私心。
但是
他隻想做個父親。
—
魔界。
夜間。
王殿外,身穿黑衣的大胡子中年壯漢扯著一個魔修的衣領就將他揪了起來:“我問你,大人到底在不在裏麵。”
“回左護法的話,魔尊大人正在裏麵休息。”
聽到了滿意的話,甘文軒冷哼一聲:“快進去通報,就我要見他!”
魔修嚇得臉色慘白:“左護法,大人每晚上都會”不知怎的,那魔修就打住了話,而是轉移道:“人可不敢去啊,你就饒了人吧!”
“廢物!”甘文軒直接將那魔修的腦袋捏碎,便緊咬著牙滿臉憤恨的推門進殿。
殿內一片黑暗。
甘文軒靜靜聆聽,卻是連一道呼吸聲都沒聽見。
他心裏開始有些發毛。
三個月前,被封印千年的魔尊突然重返魔界,他還記得當時那副場景,白衣少年持劍站在一堆屍山血海上,眉眼冷清滿是弑殺之意,身上沾滿其他魔修惡臭的鮮血,讓他忍不住掩唇輕咳幾聲,隨之那雙深不見底的漆眸就慢慢轉過來,看向他。
病弱道:
“甘文軒嗎?留。”
因為那一句‘留’,他吊起來大半的心髒才算是重新落回肚子裏。
自那以後,魔尊重新統治魔界,但他身為左膀右臂的左護法,卻是不敢過多靠近他,因為他身上的陰沉氣息太濃厚了,且性格比千年前還要陰晴不定。底下總是會有那麼幾個人,是連鬼神都怕的。
但現在不同往日,他的親手足好兄弟甘文傑正被關在地牢裏,被日日夜夜折磨,據每都要抽一縷神魂出來放進油鍋裏煎炸,明就是最後一縷神魂了,一旦消散,他就永生永世都無法超生了!
雖然沒看見人,甘文軒還是對著空氣行了個禮:“魔尊大人,的甘文軒實在是有要事不得不來打擾您,還請您勿怪。”
沒有任何回應。
甘文軒忍住哆嗦:“大人,甘文傑年少無知,現已知錯,還請大人看在文軒盡職盡責的份上,就饒恕了他吧!”
甘文傑向來吊兒郎當,但也還算規矩,沒有什麼大心眼,他長這麼大估計連魔尊大人的麵都沒見過,到底是什麼原因才導致魔尊大人用那麼殘忍的手段折磨他?
“咳咳咳”
一陣輕咳聲自陰暗處傳來,隨之殿內便亮起幾道燭火,甘文軒便瞧見了一抹白衣正半坐在台階上。
那少年腰帶鬆係,一頭墨發隨意傾瀉,配上沒有任何焦距的黑瞳,顯得慵懶病弱,卻又深沉駭人。
甘文軒咽了口口水。
魔尊大人重新歸來後,有許多的不一樣,除了性子愈發陰晴不定外,還患上了許多疾病。
例如咳疾,畏寒,一到晚上就是個瞎子。
見魔尊不言語,甘文軒大著膽子又了句:“求求大人就寬恕他吧。”
沈青桉輕笑一聲,眉眼溫柔:“以前未察覺,現在想來,甘文傑,甘文軒你就是他的哥哥?”
甘文軒不知怎的,就有種不好的預感,但還是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回大人的話,正”是。
豈料甘文軒的話還未完,脖子就已被扭斷,他抽搐著趴在地上撲騰幾下,就瞪著眼睛再沒了氣息。
隨之就有一縷縷神魂從他的身體裏飛出去,但無一不被那白衣少年伸手抓住,然後捏個粉碎。
沈青桉在夜間雖然瞧不見,但還是精準無比的從桌案上拿起一塊手帕,細細擦拭著手指。
他眼睫微垂,遮掩住毫無焦距的漆眸。
敢動師姐內丹,該死。
他的親友。
也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