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番做法,不似來殺她,而是尋這些假和尚的麻煩。
她是安全的。
曲妗吃了定心丸。
也不知翠現在怎麼樣了
她心裏一急,就顧不得其他,忙拉住鬼麵具的胳膊:“我有一侍女,大俠,你能不能去救救她,這定是有償,我可將這幾月積攢的俸祿悉數報答給你。”
侍女?
洞元的侍女還能有誰。
晏離下意識地就:“她安全。”
曲妗有些不解地看向鬼麵具,無聲詢問原因。她又沒翠的名字,這鬼麵具怎就知她安全?
兩人視線相撞。
晏離身體微微僵住,喉結很明顯地滑動了下。
在卸掉偽裝的情況下,被洞元直直盯著看,這還是第一次
晏離不受控製地蜷縮了下握劍的手,耳根兒也紅得發燙,讓他忍不住伸出手揉了又揉,那凸起的喉結上下滑動,雙眸濛濛的、滿是羞意。
這都多久了,她為什麼還在直勾勾的看著我?
是喜歡我嗎?
晏離麵色泛紅,連忙轉移視線,不敢跟洞元繼續對視,故意繃著聲:“叫翠是不是,我救過她了,她現在很安全,就是她央求我來救你的。”
曲妗恍然大悟,道了聲謝後,就轉移視線,去查看屋子裏有什麼可以收拾帶走的行李。
她為什麼不看我了?
是我臉上有血嚇到她了嗎?
她是不是不喜歡血?
所以不喜歡我了?
晏離的眸光略一沉,直勾勾地盯著洞元的後背,似乎要燒個洞出來,然後鑽進洞元的心裏好好看一看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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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的打鬥還在持續,那個鬼麵具掩護她藏在安全的地方之後,就消失不見了,還真是神龍不見擺尾,出沒不定。
曲妗躲藏著,等外麵的打鬥漸漸消停。
方才提著裙擺往外去。
他們當初因為懼怕突發情況,此番出行的重要人物:六皇子、門客以及費章幾人,就暗自擬定了私密計劃,每人都設定一個圖案,走散時沿路標記。
卻朝的圖案是三角形。
一路尋去廟門,就瞧見所有沒有武力值的都已候在那裏了,有六皇子、刁正直、項宿、於吉,還有環著胳膊一副大爺模樣抵著大樹站著的翠。
而廟裏打鬥的——
則都是些偽裝成護衛的兵卒。
瞧見曲妗,卻朝一副鬆了口氣的模樣,道:“剛還派人去尋先生,先生就出來了,不想這寺廟的一層遮羞布下是如此的汙穢,先生可有受到驚嚇?”
曲妗在確認鬼麵具沒有要殺她的意思後,就已經重新戴上麵紗了。聽到卻朝的詢問,微微搖頭,反問:“殿下可無礙?”
一旁靠著大樹的碧綠衣裳少女,臉色頓時沉了下去,一雙清冷攝人的眼眸猛地一沉。
可惡的洞元。
出來後的第一句話,居然不是詢問他有無大礙。
而是去跟別的男人話?
還真是不知好歹。
卻朝也笑著搖了搖頭,見曲妗似乎因為逃跑、有些慌亂,發間不經意地夾入一片樹葉,便抬手將其取下,拿到曲妗眼前輕輕晃了晃,嘴角含笑:“過一會,裏麵的假和尚便可被盡數剿滅,先生不必憂心,本宮早已派人去尋新的住處了,離這兒不遠,馬上便可啟程。”
晏離更氣了,眼睛直直的盯著卻朝的脖子看,狗牙咬得咯咯作響。
狗東西。
你憑什麼碰她頭發!
完全沒把我放在眼裏,當著我的麵就敢碰洞元!
現在殺嗎?
殺?
不殺?
直接殺?
等夜深?
幾乎是身體本能,袖中的匕首就被晏離握住了,一雙充滿戾氣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卻朝的後頸,就打算直接襲去,不想那穿著白裙的女子水眸微轉、就含笑看向了他:“翠,你怎麼樣?被嚇到沒有?”
晏離立馬就被從殺意中拉了回來,幾乎沒讓任何人發現就將匕首重新收入了袖子裏,心裏有些雀躍,但麵上非要裝作不在意,傲嬌地揚一揚臉:“為什麼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