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嘉倫拿起通訊錄,搜索著林若雪的名字。那晚同學聚會,他幾次想開口問她的電話,可最終沒問,他覺得多年再次相遇,有些唐突。本來同學之間互留電話是很正常的,也許對林若雪那份深埋心底的感情讓他無法逾越。正好,今晚靳鬱秋打電話給他叫他來拿通訊錄,他竟莫名的心跳和期盼。
林若雪拿起通訊錄用餘角掃了一遍,夏嘉倫的名字在最後麵一個。她猶如被燙了一下,夏嘉倫後麵的電話號碼她都沒看,就迅速收回眼光,順手放進包裏。
曲帆看都沒看,隨手放進了包裏。
“你怎麼了?曲帆。”夏嘉倫注意到曲帆的滿臉愁雲。
林若雪和靳鬱秋望著曲帆,曲帆不說,她們也不會說。
“沒什麼?就是身體有些不舒服。”說著,曲帆站了起來,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我先回去睡了,你們聊著,嘉倫,不好意思啊!”
“哦!看醫生了嗎?”夏嘉倫問。
“看了,我走了。”曲帆對著靳鬱秋說:“我先回去了。”
“嗯!路上小心。”
看著曲帆離開的背影,靳鬱秋站了起來說:“我去店裏幫忙,現在正是人流高峰期,你倆聊著。”
剩下林若雪和夏嘉倫二人,他們一下子不知該說什麼好!
沉默了一會兒,夏嘉倫喝了一口水果醋問林若雪:“還好吧!最近。”
“嗯!好,你呢?一切好嗎?”林若雪也掩飾著喝了一口白開水。
“聽鬱秋說你上班了。”夏嘉倫又問。
“是的,一家私人連鎖藥店。”
“嗯!不管什麼工作?總比閑著好一些。”夏嘉倫又望了她一眼說。
“閑著?”林若雪望著他重複著這兩個字。
夏嘉倫看著她那表情,心裏偷笑了一下,她還是那麼敏感:“你別誤會,我是說女人閑著會被社會淘汰的,別無他意。”
林若雪把眼光從他臉上挪開投到牆壁的竹林畫裏,過了一會兒,又把眼光從竹林畫上挪到夏嘉倫的臉上,緩緩而道:“我為了生活做過的工作你想都想不到。”
這次,夏嘉倫沒有說話,而是用驚異、疑惑的眼神看著她。
停頓了一會兒,林若雪把眼光從他疑惑的臉上挪到竹林畫中,緩緩道“我做過手工在街上賣,在煙廠複烤車間幹過重體力、在超市賣過化妝品、菜市場賣過鹹鴨蛋……”
“還賣過鹹鴨蛋?”夏嘉倫被林若雪的話震撼了,她在他心目中是那種詩情畫意的女子,應該有一個男人給她一個安靜的環境,讓她生活在與世無爭的世界。她說的這些似乎不應該發生在她身上。
“哎!賣鹹鴨蛋那陣是我生活最難的時候。”林若雪看著夏嘉倫驚奇的樣子,就歎了一口氣說。林若雪似乎沒發現夏嘉倫的震撼,依舊望著遠處,一臉的凝重,似乎回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