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奕書大吃一驚,連咖啡都忘了咽下去。
郭蘇雅替她把心中的疑問說出來,“退圈?為什麼?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不久前,在我們拍完雜誌之後沒多久,那個雜誌封麵的拍攝應該是他的最後一個工作了。”
郭蘇雅和靳奕書對視了一眼,又問:“當時拍雜誌的時候也沒聽他說有退圈的意向啊,他什麼時候決定的?”
呂鋒喝了口咖啡,語氣隨意地回答,“他肯定不是自己想退圈,得罪人了唄。”
郭蘇雅問:“具體是怎麼回事你知道嗎?”
呂鋒搖搖頭,“我也是聽公司裏的同事說的,我雖然跟他在同一個經紀公司,但交集不多,我都是事後才知道的。”
“他得罪人也正常,”呂鋒說,“他在模特圈的風評一直不好,傍上哪個富婆這種傳聞多了去,這種事兒做多了,難免惹上一身腥,我聽說他能在這個圈子裏慢慢起來,全靠一個接一個的女人。”
靳奕書低著頭,默默的喝著咖啡,總覺得有點丟臉——原主差點就成了這其中一個女人啊……
郭蘇雅瞥了一眼靳奕書,見她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就主動換了話題,問呂鋒:“你明天要上台了吧?總共要走幾場秀?”
換了話題後,靳奕書也加入了聊天,她以前都沒有走過秀,這次要上場還臨時抱佛腳地學了台步,但總歸是心裏沒底,就跟專業模特呂鋒多聊了幾句。
但靳奕書心裏存著事兒,和兩人分別回到酒店之後,她就想向詹逸問清楚他到底是怎麼處理姚戈的事兒的。
這會兒米蘭當地時間是傍晚,國內已經將近晚上十一點了,靳奕書也不確定詹逸到底休息沒,怕打擾到他,就沒有打電話,而是發了條微信過去。
【睡了沒?】
【我聽說姚戈退圈了,是你做的嗎?】
這一次詹逸倒是回複得挺快的。
【是我】
很簡短的回複,確實是他的風格。
靳奕書正在打字,想問他是怎麼讓姚戈乖乖聽話的,卻又收到了詹逸發來的又一條消息,【心痛了?】
靳奕書:“……”
天哪,他竟然是這樣理解的,靳奕書趕忙打字回複,【沒有沒有,絕對沒有,他都威脅我了,我還心痛個毛線?】
發完一條又緊接著發第二條,【說實話,當初我就是腦子一熱,被他的花言巧語給騙了,事情一過我就後悔得要死,我還非常慶幸被狗仔打斷了呢,至少沒有邁出錯誤的一步】
兩句解釋發過去後,詹逸並沒有及時回複。
此時在地球另一端的他,正看著靳奕書急匆匆發過來的兩條解釋,挑起了眉。
他難得地揶揄了靳奕書一句,怎麼就換來了她這般著急的解釋?生怕他誤會似的,靳奕書在意這個做什麼?
再回想起靳奕書最近種種反常行為,詹逸心底的疑慮就越來越重。
她到底想幹什麼?
詹逸一直覺得,對於他和靳奕書的這場聯姻,領證開始兩人就已經達成了共識,從來沒有考慮過要發展感情,靳奕書甚至還說過,等他在普弘集團站穩腳跟,隻要經濟補償足夠,她會考慮離婚的。
而這兩年來,靳奕書也就是做過擅自公開他們的婚姻、偶爾會拿詹逸的人氣來圈錢之類的事兒,這些在詹逸眼裏並沒什麼,而靳奕書也沒有幹涉過詹逸做的任何一件事情,所以詹逸對他們的這個婚姻狀態還是挺滿意的。
隻是現在,靳奕書好像正在越線,越過那條他們本該互不幹擾的三八線。
接機、畫畫像、夜晚來他的住所送他禮物、拉著他一起吃夜宵……這絕對不是一對表麵夫妻該做的事情。
更讓詹逸覺得事態正往不可控的方向發展的是,他竟然對此並沒有覺得厭煩或是不適,竟然在他不知不覺間,他和靳奕書的關係在悄悄發生變化著。
詹逸不喜歡事情脫離自己的掌控。
而就在他思索的時候,靳奕書又發來了微信。
【所以你到底是怎麼辦到的?我瞧著姚戈也不像是個聽話的人】
【莫非他也有什麼把柄在你手上?】
詹逸回複。
【把柄很容易找,他本身就不是幹淨的人】
靳奕書問,【你找到什麼把柄了?】
詹逸這次倒終於滿足了她的好奇心,【他幾年前和他模特公司的一個女高管有過一段,女高管挪用公款進了監獄,他也有份,還不是小數目,隻不過沒有查到他這裏】
靳奕書明白了,挪用公款還不是小數目,這牢獄之災可有點重啊,難怪姚戈灰溜溜地跑了。他手裏的照片最多隻能讓靳奕書沒法在娛樂圈裏混下去,跟牢獄之災還是差了好幾個級別。
沒想到詹逸這麼容易就把人家好幾年前的舊事都翻出來了,靳奕書對於他的手段還是挺吃驚的,不過也是情理之中,詹逸如今的勢力也確實不小,早已不是幾年前剛剛被認為蒲家處處受到打壓的少年了。
【謝謝你】
靳奕書道了謝,她不得不承認,如果僅憑她自己,絕對沒法把這事兒處理得這麼幹淨,沒有詹逸,恐怕在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內,她都會因為姚戈過得很糟心。
自從詹逸三番兩次的替她收拾了爛攤子,靳奕書就越來越覺得詹逸是個很有安全感的人,好像隻要有他在,無論多麼棘手的事兒都不是個問題。
於是,在道完謝之後,靳奕書又發了一條消息,【你真的好厲害】吹起了彩虹屁。
但是彩虹屁對詹逸顯然沒有起到什麼作用,他回複道,【上次說過的事不過三,你的爛攤子也不止三個了】
靳奕書:“……”怎麼辦?她能裝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