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飛愁眉苦臉的坐在路邊,看著行人來往穿梭。
呂飛的肚子此時卻忍不住再次咕咕的叫了起來。
坑啊。
呂飛忍不住在心裏直報怨。
已經一天一夜都沒吃過東西了。
不是呂飛不想吃。
是呂飛現在兜裏連一毛錢都找不到,而家裏的米袋子也是早就見底了。
呂飛本來是個孤兒,多年前被一個姓張的老頭收養。
張老頭沒兒沒女,也沒什麼正經工作,全靠擺攤算卦來維持生計。
可是算卦這種營生,收入全看天意。
這些年饑一頓,飽一頓,一老一少也總算沒有餓死。
不過就算生活再苦,張老頭也沒讓呂飛輟學出來賺錢。
本來呂飛還憧憬著等自己考上大學,到時候就能讓張老頭享福了。
可是幾天前,張老頭卻忽然一病不起。
呂飛是花光了家中所有的積蓄,也沒能留住張老頭的性命。
變賣了家中能賣的一切東西,還是在老師和同學的資助下,呂飛才給張老頭辦了一個還算體麵的葬禮。
而現在,呂飛就不得不麵對現實了,那就是該怎麼活下去。
家裏現在唯一剩下的,就隻有張老頭這套算卦的家夥事了。
這東西,呂飛其實是想賣掉的。
可是也沒人感興趣。
現在倒好,成了呂飛謀生的手段了。
這些年跟著張老頭,就算沒特意去學,但是基本的套路呂飛都是門清。
甚至呂飛因為熟讀周易和梅花易數,比張老頭還能唬住人。
可是唯一的硬傷就是,呂飛的年紀。
誰能相信一個才上高二的毛頭小子能掐會算。
呂飛此時在張老頭以前的專用攤位上已經坐了快一整天了,卻連一個光顧的人都沒有。
也完全不是沒人想要照顧生意,可是一看呂飛如此年輕,立馬轉頭就走。
本來呂飛還打算趁著周末賺點夥食費。
這樣周內起碼不用在學校太難堪。
可是現在。
呂飛覺得自己可能把麵前的算卦攤換成一張白紙,寫上自己的身世會更靠譜些。
就在呂飛絕望的想要放棄的時候。
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手裏捧著一束花,戰戰兢兢的走了過來。
中年男人扭頭四下打量了一番,最後目光看向了呂飛,中年男人往前走了幾步,卻又停住了腳步,實在是呂飛的年紀很難讓人建立信心啊。
可是現在似乎也沒其他的選擇。
這裏擺攤算卦的有三四家,可是其他人攤位上都有人,隻有呂飛這裏空空如也。
男人咬了咬牙,邁步走到了呂飛跟前。
反正對男人來說,要求的隻是一個心安,並不是真的相信算命。
這忽如其來的業績,讓呂飛也是驚喜交加。
不管怎麼樣,起碼能吃一頓飽飯了。
“先生,求簽還是測字?”
男人直接順手寫了個彤字。
“彤?”
呂飛皺了皺眉頭。
“先生是測事業還是測姻緣?”
一般人到了這個年紀,無非求的是這兩點。
“姻緣。”
男人說話的時候,聲音似乎都有些顫抖。
呂飛就算是個完全不通情事的雛兒,也能感受到男人此時的緊張。
這男人根本就不是來算命,而是想給自己找點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