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快點滾出去。你聽到沒有,王富貴。我們劉家沒你這個窮親戚,你想做我劉家贅婿的事,休要再提了。”
“哎呀,我馬上走還不行,你們別推嘛!”
不由他分說,王富貴幾乎是被架著走,他就被兩個人高馬大的壯漢,丟出了宗室劉家的大宅。
跟著王富貴一起被趕出來的王婉,淒苦地說道:“大哥,你還是把我賣掉吧!賣了我,你還能有點錢,這樣總好過我被他們直接搶走。”
“什麼?這種話,你休要再提了!我王富貴就算是餓死,也不會靠賣妹妹活命。”
自己的哥哥真是變了!
變得王婉都有些認不出了。
這麼有誌氣的話,一點都不像曾經那個胡作非為的敗家子能說得出來的。
難道是一個月前,借債與人賭錢時,輸光了後被人打,打傷了腦袋,以至於王富貴性情大變,變得詭秘難測。
想起以往,惡相董卓還沒有火燒洛陽、遷都長安時,她們王家鐵匠鋪的實力,在洛陽排名還是數一數二的。
他們家不敢說是洛陽首富,但至少也不是一般的神豪,這才有資本和長安劉姓宗室結親。
王富貴以前仗著家裏有錢,是個仗勢欺人的花花惡少,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幾乎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衣來伸手飯張口。
可惜,好景不長,惡相董卓兵敗虎牢,為避兵禍,他火燒洛陽,遷都長安。
王家鐵匠鋪的百年基業毀於戰火,一家老小更是在裹脅遷徙中,隻剩下王富貴和王婉兩兄妹相依為命。
走投無路、一夜致貧,王富貴極有自知之明,從沒想過去續什麼婚約。
他隻想借點錢,解解燃眉之急。
結果剛一張口,一個胡餅都沒要來,他們兄妹倆就被無情地趕出來了。
真是,世態炎涼,人心不古!
原本長相清秀的王婉餓得麵黃肌瘦,王富貴他自己的肚子也是咕咕直叫。
大街上,擠滿了從洛陽裹挾而來的百姓,他們一個個披頭散發、灰頭土臉、衣衫襤褸,簡直比長安城本地乞丐還落魄三分。
嫌棄地撥開都要生蛆的流民,身穿華貴衣服的周老四帶著幾個手下,趾高氣昂地走到王富貴兄妹麵前。
他頗為高傲地說道:“王大錘!今個兒該怎麼著啊,按約定,你是拿錢呢,還是交人呢?”
王富貴出身打鐵行當,雖然他以前墮落了,不怎麼幹活,人長得細皮嫩肉,但是他的身材還是十分高大的。
在洛陽仗勢欺人時,受王富貴迫害的百姓,背後不叫王富貴原名,而是叫他的諢名“王大錘”。
而周老四本來是王富貴的狗腿。
但是王家破敗後,頗為機靈的周老四到了長安,立馬轉投城東的安樂坊。
雖然還是狗腿的活,但是周老四在這行頗有經驗,他順理成章成了對方勢力的打手之一。
今個兒翻身農奴把歌唱,可以把以前的老東家按在地上摩擦了,周老四的心情真是極好的。
瞧著七小姐出落得越發水靈了,周老四吞咽了口口水,接著說道:“我看你還是交人的好。
我們那個地方,可不像別家,隻有個破院子,隻有幾間泥瓦房。
我們那裏有個大大的庭院,裏麵的園林建築都是比較講究的。
窗前花海茫茫,門前楊柳招展。亭台樓閣,小橋流水,錦鯉成雙,百花爭豔。閑臥繁蔭,旋花入酒。
姑娘們的雅閣內,陳設也是精細精美。
琴棋書畫、筆墨紙硯是必備之物,古董瓷器等擺設也相當講究,床前的手繪屏風、漆器屏風更是精致非凡。
與其讓她跟著你風餐露宿,你不如把她交給我們,我們包教包會,包她一年後、一登台就能萬眾矚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