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 / 2)

暮鳶問那三人影閣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師兄來叫她回去。三人卻一言不發。

不過既然師兄已經知道她要回穀,路上便可以在暗樁處休息,趕路的半個月風餐露宿,暮鳶眼見瘦了一圈,隻憑一口氣吊著,不敢耽擱。

她想起巫璉,想起她離開的那晚,她當時急著要走,口氣生硬了些,不知道他會不會傷心。

她跟巫璉約好攬月穀見,可真到那時,隻怕是刀劍相向。

暮鳶:“前麵到哪了?”

蘇鶩:“晚家寨”

巫璉那邊一行已經到了郭寧縣。

郭寧是個小縣城,板石路受人踩馬踏,已經有些開裂,零星有野草頑強的從裂縫裏鑽出來。

比起依山傍水的臨江,繁花似錦的舒陽,這裏多少透出些窮困的意味,但是這裏格外的寧靜,茅屋瓦舍,雞犬相聞,倒是很舒服。

進城時已經是黃昏時分,孟儒彥的手下趙況帶人去找客棧回來,說是城裏隻有兩家客棧,怕是住不下那麼多人。

葛幫主提議:“可不可以借宿在百姓家。”

趙況說:“隻怕難,不知道為什麼,我們問了幾家,人家一聽說是要借宿,都說不方便。”

孟儒彥:“那就先到客棧看看,大家能不能擠一擠,好歹有瓦遮身,總比睡在野外好。”

兩家客棧都不大,一家在城中,一家在城東,孟儒彥帶部分人留在城中,巫璉則帶人繼續前行,準備留宿城東。

客棧不大,隻有二十多個房間,要三四人擠一個屋,幸好掌櫃熱情,說是可以多拿幾個床墊,鋪在地上,現在天暖和了,鋪厚些不會冷。

眾人收拾好東西在大堂吃晚飯。

巫璉隨口與掌櫃說:“我們一行人太多,你們這裏的兩家客棧睡不下,之前進城時想找幾戶人家借宿,卻都碰了壁。”

掌櫃是個看著慈眉善目的中年人,他給巫璉倒上一杯酒:“您不知道,我們這裏前些日子出了點事,現在都提防著外來的人。”

巫璉請掌櫃坐下:“出了什麼事?”

“我們城裏有家武館,約是十來天前,一夜間人去樓空,有城裏在那習武的孩子,一早過去,大門開著,堂上到處都是血跡。有人去衙門,知縣大人帶人看過就把門封了,到現在也沒查清楚人都去哪了。唉,那館主是個仗義人,前幾年城裏鬧災,他還接濟過災民。城裏人都念著他的好,結果出了這樣的事。”

巫璉拍拍掌櫃的胳膊,聊做安慰,又問:“那這和外來的人有什麼關係。”

“哦,武館出事那晚,有一行人在我這客棧裏留宿,那幾個人都是黑衣佩劍,我們郭寧是小地方,也窮,平時除了你們這樣江湖上的大俠們會來落腳,客商很少。更何況客商也沒有帶著劍凶神惡煞的。武館出事後,我讓小二去客房送飯,人已經都不見了。”

巫璉叫鄭慕義回房,問他:“掌櫃剛才說的那事,別莊有沒有查過?隻是尋仇還是另有隱情?”

鄭慕義道:“別莊那邊今晚也該來見您了。不過,這些日子莊上多數人都派出去晚家寨那邊盯著了。李策帶人去劫孟儒彥的人也是十來天前,武館這事,隻怕他們沒留意到。”

“走,去別莊,這裏人多耳雜,不方便說話,正好看看李策扣住得那幾個人。”

巫璉留下兩人看著屋子,帶鄭慕從窗戶跳走。

玉麟的別莊在城外不遠處,門外未懸匾額,大門緊閉。

鄭慕義上前扣門,一長三短,兩重一輕。

開門的是個發須皆白的老人,他彎著腰請二人進門。

巫琅快步迎出來,見到巫璉單膝便要跪下,巫璉伸手扶在他肘上:“琅管事,李策在這兒嗎?”

“回莊主,李策帶人去晚家寨了。”

“他扣住的人說什麼了嗎?”

“那些人嘴硬的很,審了幾次,再審怕是撐不住了,屬下不敢擅自做主,想等莊主來了拿個主意。”

“帶我去看看。”

巫琅所謂的“再審怕是撐不住”實在是說的客氣,那幾人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巫璉皺皺眉頭:“這樣還問不出來?”

巫琅忙低頭:“屬下無能。”

巫璉指指其中一個看著受傷輕些的:“找個大夫給他治一下,治的差不多了我來問。”

他們從地牢出來,巫璉問:“郭寧有個武館,一夜之間被人滅門,這事知道是誰做的嗎?”

巫琅略加思索:“這事屬下聽說了,不光是郭寧,幾個月裏,其它地方也出了差不多的事情,遭殃的都是武館鏢局一類,動手的人訓練有素,而且目標無甚規律。屬下查了些日子,沒有進展,又趕上了影閣這事,屬下認為還是應當以此事為重,所以就沒再派人追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