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這回突然一改懶惰拖踏的性情,在屋裏忙裏忙外接客、備酒,忙碌中咳咳喘喘,咳咳喘喘中顫顫微微,顫顫微微中忙出一身大汗。孟老五也沒回去,留在這兒支應一些事兒。
因為,孟晨瑤被孟老五找了個“好人家”,說是馬上要“出嫁”,實是把她賣了。因賣了個好價錢,爹生怕女兒再跑了,搞得他人財兩空,還要得罪對方。因此一邊張羅忙碌,一邊小心柴屋裏,生怕出了什麼意外。
孟老五也因這個事還沒辦妥當,錢沒到手上必須留在這兒,說是幫孟宏臣的忙,實是一邊等錢,一邊監視晨瑤一家。他一怕孟宏臣想明白了,不讓女兒受苦,中途變了卦;二怕那孟晨瑤鬼女子,掙脫逃跑了!因此,這幾日在孟晨瑤家,他是高度緊張,一直小心謹慎,生怕發生不測之事,斷了他快要到手的錢財。
孟晨瑤在柴屋關了一天一夜,家裏人來人往好是熱鬧,平時不走動的親戚都來了,還有一些熟人、一些半生半熟的人,加上些陌生人,都在她家吃酒、猜拳,搞得一片亂七八糟、雞飛狗跳的!
晨瑤暗想家裏這麼窮,爹一下子從哪兒,拿這麼多錢,辦這麼多酒席,招待這麼多客人?
從柴屋出來後,她被一個黑瘦奸滑的老婆子和幾個中年女人,逼著洗了澡,換了衣裳。
晨瑤心裏象掛了一串水桶七上八下的,不知是禍是福?從孟老五黑沉著臉,那幾個女人把她看得緊緊的情形看,晨瑤有一種不祥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