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準備去哪裏。”楊痕夕發問。
“什麼?”
“我說你準備跟我跟到什麼時候我還有事。”聽著他這毫無感情的聲音,王小紅是真的想吐血,:“行……行行,我這就走,行了嗎?”
站在分岔路口處麵朝破背心男使勁兒擺個臉色,轉身就往家的方向走,欲走之際,忽而開口向少年身旁的小女孩笑著說道:“小妹妹拜拜咯,”
等了片刻尷尬的沒有得到回應,隻是被她用一雙青蛙似的大眼睛幹瞪著。
臉上的表情有些掛不住,僵硬著臉轉身離開,身後楊痕的聲音突然傳來:“啞巴。”
王小紅問聲頓住了腳步,回頭眼中,樹蔭下,斑點的金黃灑在兩人簡單的衣服上,少年將少女摟在懷中,順著她的發絲,此間天地似唯此二人不可缺一,王小紅頓了頓,不知道該說什麼,哦,了一聲轉身離去。
楊痕夕則是帶著傻妞又回到了村務居處。屋簷下從窗戶外往裏看,會議場裏空蕩蕩的,隻剩下了一些證明這裏曾經有很多人人來過的痕跡。
拉著傻妞步入屋內穿過會場來到客廳門前,木門半開著,像是專門為自己留的。
推門進屋,吱呀的開門聲並沒有引起正前方木桌對麵端坐喝茶的戴眼鏡青年過多的反應,楊痕夕進門,傻妞緊跟在他身後。
從進門開始氣氛不知怎麼的就有了些壓抑,還沒落座進行一番客套,周震林的聲音就傳來:“你家要拆。”
四個字,他說的聲不大,說的很慢,幾乎是咬字而出。
楊痕夕問聲頓了頓步子,連同著傻妞也停了停,注視著木桌對麵戴眼鏡的斯文男子,開口說道:“可以,但得給錢。”
他說的也不大聲,也很慢,周震林眼中,不知怎地就生出眼前這個少年竟有些老辣的感覺,介其找了張凳子,於一旁靠牆坐下。
盯著少年左右輕搖了搖頭說道:“沒有錢,拆遷款會被用來給你在別處修一間房子”
品了品茶補充道:“水泥房。”
:“我不同意”
楊痕夕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表情略顯嚴肅。周震林見少年有意掩蓋自己的情緒,可始終還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孩子,還是一個窮小子,心裏有些不屑。
然而麵上依舊雲淡風輕,:“這不是我說的算,是劉村決定的,劉村遵循的也是朝廷的旨意,你說了不算。”
周震林沒在看向靠牆而坐的少年和他身旁站著的女孩,盯著手中冒著熱氣的茶杯,邊說邊吹氣,似在說一件很無所謂的事,在他看來,楊朝雲還在世時那才值得花點心思,畢竟是個退伍兵人,至於現在,對於他一個小屁孩,還是撿來的,要幹什麼事,權威麵前就是一句話的事。
:“去尼瑪的朝廷”
“你說什麼?”周震林抬頭挑了挑眉毛
楊痕夕略彎腰弓背的坐在木凳上,雙腿伸得筆直,姿勢極為輕蔑。
:“我說去尼瑪的朝廷”
緊靠在他身旁的女孩哆嗦哆嗦了身子伸手拉了拉少年的衣角,在她的印象中還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
楊痕夕轉而看向女孩,冰冷的眼神在一瞬之間消散,女孩見著。又朝少年身旁靠了靠,楊痕夕反手拉過她的手轉而繼續以一種毒蛇般的眼神盯著正前方木桌對麵的文雅青年。
周震林將口中的茶水咽下肚後放聲大笑:“哈哈,小子,你這話傳出去可是要被砍頭的”
:“去尼瑪的朝廷”
楊痕夕麵色冰冷,依舊死死的盯著他。周震林有些不屑,不再掩飾內心的想法,連同著說話的語氣也帶著些不屑的味道:“小子,你說這話有什麼用呢,說得拆就得拆,這是朝廷下的指令,難不成你覺得你家那破房子拆了不好?
說點不好聽的,可能都用不著拆,就你家那破房子,怕是都抵不過一場大風。”
楊痕夕依舊就沒改口,等周震林說完後又回了他一句:“去尼瑪的朝廷。”
後背微微向前彎曲,拱著身子毒蛇一樣的雙眼緊盯著正前方。
周震林有些惱怒的將手中茶杯中重重的放在木桌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杯中茶水灑了一桌麵。
嚴聲厲詞的說道:“臭小子,誰允許你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
被對麵的破背心少年這樣盯著,破天荒的感覺心裏竟有一絲發毛。
伸出雙指向上推了推眼鏡怒意不減地說道,:“今天你就是又哭又鬧,乃至於上吊都沒有用,你家那房子擋了村子的通村路就是擋著朝廷的路,和你說太多也沒有用,現在正值農忙,修路還要等兩個月的時間,你小子狗屎運好,還有的是時間給你收拾東西滾蛋。”
說完就下了逐客令。於抽屜裏抽了幾張紙巾擦拭身前桌麵上的茶水,心裏還有些不舒服,竟然會對一個小屁孩冒火。
這次沒聽到少年的回應聲,周震林微微抬頭瞄了對麵一眼,見楊痕夕不知何時已經站起身,楊痕夕見周震看過來,原先冰冷的麵容已完全消失不見,與他對視了片刻後就拉著傻妞轉身出門,在周震林看來,他離去時候的麵無表情恰恰就可以用無奈兩個字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