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異夢(1 / 3)

一處靜謐的空間中,擺放著一個古樸的石桌。

石桌上是一副棋盤,散發著神秘的味道,仿佛許久都未曾有人用此棋盤下過棋局了。

這時,一位白衣似雪的青年向著石桌走了過來。

待他走攏石桌,整理衣冠之際。

一陣威壓從棋盤襲出,向著青年滅殺過去,似乎是不滿這個青年的到來打破了一直以來的安靜。

“隻是下一盤棋罷了,何必如此動怒呢?”白衣青年搖搖頭,笑著說到。

一揮手,整個威壓瞬間消失殆盡。

而後又見白衣青年抬了抬手,抖了一下衣袖,兩幅棋子憑空出現在棋盤上。

白衣青年從容地拿起白子,放在角落的一個星位上。

等白衣青年落子,棋盤上憑空出現一枚黑子,在白子的對角星位,兩子呈現對角星布局。

“來吧,看看是誰能勝出。”

整個空間中隻有白衣青年一人,但他仿佛是和一個高人麵對麵下棋般自語。

他雙指夾住一枚白子,緩緩放在棋盤中央。

“古法棋局,白子先行。”

......

“啪”

一聲脆響,打破清晨的安靜。

“龜兒子,你口水流到我這邊了!”一個壯漢從床上側起身,對著枕邊的少年怒吼到。

“唉,爸!你能不能不要在我做美夢的時候打擾我啊!很煩的,我夢見仙宮,嘿嘿,好多仙女在飛呀。”少年閉著眼睛用手揉揉剛被打的臉,回答道“我感覺我就是天上的神仙,在參加宴會,好多好吃的,好多美酒、美女。不!仙女,哈哈哈哈。”

少年還在回味著剛才的美夢,仿佛又想到了什麼,口水又流了出來。

壯漢一見,更加來氣:“還睡個錘子!神仙?我看你是真的神仙。”

“爸?難道我們是被貶下凡的神仙?”

少年一聽來了勁,一下坐了起來,吸溜一聲把嘴角的口水吸了回去,再用被子擦了擦嘴。

“嗬嗬,你是胎神,我是窮神!再不去練功,今年滿十六還考不進學府,我兩就等著喝西北風吧!”壯漢氣不打一處來,一腳就把少年踢下了床。

少年揉著自己的屁股,罵罵咧咧地站了起來。

雖然他嘴裏在嘀咕著什麼,但還是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出房門準備開始練功。

這名少年名叫鄧渤,今年十五歲,從十二歲開始鄧渤就一直每年參加學府的招考,奈何實力不行一直落榜,這拖遝之間四年都未曾考入學府。

而鄧渤下個月就要滿十六歲了,鄧渤所在的國家強製規定,如果年滿十六還未考入學府的男丁都必須去參軍。

“真是麻煩,為何這學府考試不隻比學識?非要設置個天賦測試,這比了四年了,我連第二輪都沒進去過,真是丟臉啊。”鄧渤一邊運功吞納靈氣,一邊內心批鬥著這府試。

整整四年的府試選拔,鄧渤總是在第一輪就被刷下來,連之後的比拚都從未進去過。

這第一輪是最簡單的天賦測試,每個學府都有一塊奇石,參加選拔的學生隻要將手掌放上去,釋放自己的靈氣,就可以測驗出每個學生的天資。

根據奇石散發出的光芒共劃分出來三個等階:下等、中等以及上等。

如果連奇石都沒反應,就證明在修煉這條路上根本走不遠,視為廢人。

各大學府也不可能花費資源去培養一個廢人,所以也不可能會有接下來的測試。

“唉,我去年都煉氣中期了,怎麼還是沒辦法讓那個破石頭起反應啊?”鄧渤百思不得其解,難道他真的是個廢人嗎?

自從他十二歲之後,每年去參加府試,那破石頭就根本沒反應過,無論他怎麼嚐試就是一直暗淡毫無反應。

幾年下來,這些周圍的鄰居,學府的負責人都覺得鄧渤是個廢人,這輩子都與修煉無緣了。

“按理說不應該啊,如果我是個廢人,那我修煉不會這麼輕鬆啊。”鄧渤停了下來用手托著下巴思考著。

這時,一隻拖鞋飛速從屋內飛出,梆的一聲砸在了鄧渤臉上。

“臭小子!”一聲怒吼,“你龜兒子又在那裏偷懶是不是?今年你再考不進學府,就隻能去邊荒充軍了!”

一個壯漢掀開門簾,從屋內走了出來,正是鄧渤的父親,鄧天霸。

人如其名,鄧天霸十分的霸道,對鄧渤也極為嚴苛,小時候鄧渤淘氣,沒少挨掏。

鄧渤揉著被拖鞋打紅的臉,不滿的說道:“爸,你一個殺豬的,又不是修士,怎麼力氣這麼大?我怎麼每次都抵擋不住你啊!”

“你這個毛蛋,你這麼弱,怪不得幾年都考不上學府哦。”鄧天霸氣的眼睛瞪大,胡子一抽一抽的。

“不是啊,爸。我都煉氣後期了!但奇怪的是,每次府試那個破石頭就是對我沒反應,這怎麼搞啊?我連後麵比試的機會都沒有。”

“臭小子,我看你就是在找借口,是不是真的天賦不行?不行的話等你參軍回來,你子承父業接手我的殺豬攤,你也早點讓我退休享福。”

雖然話是這麼說的,但在語氣裏可以感受出鄧天霸還是希望鄧渤考上學府,走上修煉路,那才是正道。

鄧渤聽到他爹這番話,直翻白眼。

誰想去參軍啊,邊荒那麼苦,他可不願意去,更別說喊他接手那個血腥味極重的殺豬攤了。

弱嗎?

其實不,鄧渤在今年年初就進入煉氣後期了,在這個年紀大家普遍都是煉氣初期,隻有極少的人能進煉氣中期,但鄧渤已然煉氣後期可謂是天才中的天才。

但奈何奇石一直對他毫無反應,所以哪怕他修為再高,也無法進入後麵的府試,被掛上了廢人的標簽。

搖了搖頭,鄧渤又開始修煉了,多想無益,不如把時間花在修行上,說不定這次石頭就會有反應了呢。

很快鄧渤就靜下心來,盤坐而下,吞納周圍靈氣,而後引導靈氣在體內運行。

小周天修煉法,這是煉氣期最為普遍的功法,在這個世界隻要想踏上修行這條路,都得先從這最基本的功法開始修煉。

何為小周天?

小周天就是指內氣從下丹田開始,逆督脈而上,沿任脈而下,經曆尾閭、夾脊、玉枕三關,上、中、下三丹田和上下鵲橋,上鵲橋在印堂、鼻竅處,下鵲橋在會陰、穀道處)作周流運轉。

當整個小周天運行完整無暇的時候,就是煉氣期大圓滿之時,屆時才能觸碰到修煉的最低門檻——築基期。

而在此之前,無論是煉氣後期還是煉氣初期,都是在凡俗階段。

還稱不上是修士,隻有考入學府,接受學府的栽培,小周天圓滿,突破凡俗極限到達築基期,才能算修行之路的開始。

這個時候就會有各大教來學府選拔人才,開始真正的修行。

所以考入學府是所有人的第一步,如果連學府都不能進入,那麼此生就和修行無緣,是徹徹底底的一個凡人了。

現在鄧渤進入煉氣後期,已然可以將靈氣從下丹田,運轉到中丹田,但還想往上丹田運轉的話就做不到了。

因為在中上丹田之間還有個界壁現在鄧渤無法打破。

一股股靈氣由口而入,彙入下丹田,氣沉丹田,又由下丹田向上運行,彙聚到胸腔即中丹田。

不停地盤旋,並未再向上運行,慢慢地在擴大著中丹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不知不覺已經傍晚了。

風吹過樹林,發出颯颯的聲音,草叢裏蚊蟲的叫鳴聲此起彼伏。

但這些都絲毫影響不到鄧渤,此刻的他內心寧靜,雜念早就隨著呼吸而消除了。

“兒子,回來吃飯了!”鄧天霸的聲音從屋裏傳來,他剛剛才從豬肉攤收攤回來給鄧渤做飯。

聽到了父親的呼喚聲,鄧渤慢慢地停止了吐納,而後呼出一口長氣,正式小周天運行排出的的廢氣。

鄧渤起身向屋內走去,搓搓手說:“聽說到了築基期就可以辟穀,長時間不吃飯都可以。是這樣的嗎,爹。”

“我咋知道,我就是一介凡人,一個殺豬的。”鄧天霸擺著餐具回答道。

“真不知道那些人怎麼能不吃飯,肉啊菜啊這麼好吃,如果我到那種境界肯定不會絕食,我要尋來山珍海味來吃!”鄧渤想著都流口水,“天天吃豬肉,我都要吃吐了。”

“不吃拉倒,你老子就是幹這個。”鄧天霸不滿,準備將菜都收回去。

鄧渤急忙坐下,將鄧天霸手裏的菜盤子都搶過來。

“誰說我不吃,都餓一天了!”

看著鄧渤狼吞虎咽的樣子,鄧天霸露出淺淺的微笑。

“臭小子!”

第二天一早,天還蒙蒙亮。

屋外傳來呼喊聲,把鄧渤兩父子直接從夢鄉裏麵吵醒了。

“渤哥!渤哥!”

見沒有回應,屋外那人一直在呼喊。

“哇,誰啊?大清早的不睡覺在那叫我。”鄧渤揉著惺忪的睡眼從床上抬起頭來。

“你乃乃個熊!清早八上的哪個龜兒子在那吼?”鄧天霸直接一聲怒吼。

“鄧叔,是我,張宏飛。快開門我來找鄧渤去打鳥!”屋外的人回應道。

吱呀一聲,鄧渤打開了房門。

“胖子,你是不是有病啊,這麼早就喊我去打鳥不知道你咋想的。”

鄧渤抱怨著,讓屋外的人進來。

隻見此人是一個開朗、快活、臉色紅潤、身體結實的矮胖子,挺著個很高的大肚子,他手裏還拿著個雞腿,他最喜歡的消遣非屬大吃大喝不可。

他那一臉隆起的肥肉中,生著一雙小眼睛,活像麵團團被調皮的孩子嵌上了兩個小煤球。

有隻短而粗的鼻子,鼻孔微微向上掀著,有點挑釁調皮的味道。

最大的特點是耳朵,那兩隻奇怪的招風耳,如遇風沙,準能用它將眼睛遮蔽起來。

他的身體很壯實,一雙小胳膊胖得又白又結實,像小棒槌似的,他常舉起小拳頭,做出拳擊的姿勢。還有一雙短短胖胖的大腿,穿著肥大的褲子,活像兩個直立的圓枕頭。

“一年之計在於春,一日之計在於晨。早上是我們修行之人吞納東方之氣最好的時候,你居然還在睡覺。”張宏飛一邊啃著手裏的雞腿一邊嚷嚷,“更何況我喊你去打的可是五彩鳥!那可隻有朝霞的時候才有的哦。”

“什麼你居然發現了五彩鳥?”鄧渤不可思議的問道。

“當然,不然我這麼早來找你幹啥。”

五彩鳥顧名思義就是身上散發著五彩的光芒,隻在朝霞出現時活動的鳥。

這種鳥及其稀有,逮住不僅能賣個好價錢,吃了的話還能幫助煉氣期的人小周天運氣更加通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