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我們不認識你!你是個乞丐不要靠近我們!”孩童們尖銳的話語也同時令小乞丐回過神來,但有些遲了,一眾孩童撿起地上石子已朝他砸去,還好小乞丐反應夠快,立刻倉皇而逃,一溜煙消失在小巷中。
說書先生沉沉的道“一切皆是緣,需好好悟一番。”說罷一轉身消失了。
躲在一顆大樹下的小乞丐大口喘息著,他不敢再露麵,他的內心是善良的,他不明白為什麼小孩子們為什麼不和他一起玩,僅僅因為他是一個乞丐?他臉上雖髒,但他心靈一點也不髒。
他叫蘇乾,年僅八歲,從未見過父母,自打出生以來就在這個名曰守屹村中,常年跟著一個老乞丐沿街乞討,名字似乎並不重要,就連蘇乾都不清楚他的名字,不過同村的人都稱呼他為老叫花子,叫花子具體什麼意思蘇乾也不明白,隻是隱約記得老乞丐自稱為炘老頭。
這守屹村有個傳說,村裏祭壇上曜黑色的那把刀,乃索維屹·聖生前封印的那一把,具體怎麼來的,沒人能說得清,以至於後來村裏多了一群自稱索維屹·聖後裔的人。所以村中多了每年一度的封印祭典。論起來還有三天就要到一年一度的封印祭典了。
蘇乾有些狼狽的回到他和炘老頭搭的窩棚,這也是他的家,多年流浪乞討的庇護所。破木頭們嘎吱作響,炘老頭也知道蘇乾他回來了。
“乾兒,街上說書先生的故事怎麼樣?”
炘老頭饒有興致的問到,蘇乾連連點頭,一回憶起聖王斬妖龍的故事,他似乎忘記了所有的不愉快,還自顧自的和炘老頭複述一遍故事,甚至還一本正經的學起說書先生的樣子……
這一老一小的生活雖常常為了溫飽而犯愁,但隻要炘老頭一看到蘇乾雙瞳中的澄澈,也自然不覺得有什麼了,大不了多走街串巷唱幾首蓮花落。
三天的時間轉瞬即逝,守屹村迎來了它一年一度的封印祭典,這也算得上是村子中獨特的節日。湊熱鬧怎麼能少了炘老頭呢?他也是連拉帶拽的將蘇乾帶去,祭典之中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村民皆可參加,見證這偉大的一刻。
一名大祭司踱步走向祭壇,他抖了抖衣襟,環視四周,沉沉的道“諸位村中父老鄉親,本祭司乃今年主持封印之人!”
強大的氣場瞬間領台下鴉雀無聲,蘇乾連忙躲在炘老頭身後。據說台上那位大祭司有著一份索維屹聖王的血脈。在眾目睽睽之下大祭司劃破手指,在空中揮舞搖晃幾下,一張張血符悄然盤落在妖刀·囚龍四周,此時他口中念念有詞的說道著什麼。
“偉大的索維屹聖王啊!賜予我偉大的力量吧!除盡世間邪惡!妖龍!封!”
說罷,血符全都朝著妖刀·囚龍奔去,沿著刀鞘一圈圈包圍,直至刀身。曆年來每當加固封印之時妖刀內的妖魂都會極其躁動,甚至可以顫抖起刀身,但唯獨這次妖刀中封印的那位十分平靜,靜的令人發指。
封印祭典隨著封印加固完成也隨之結束,淳樸的村民家家戶戶都或多或少的貢獻出來點東西,如雞啊,鴨啊,魚什麼的,最顯眼的還要屬塊醬肉!經過鹵煮過後的牛肉口感十分軟爛,幾乎沒什麼油脂,再配上點生菜裹上,簡直不要太美味。
村民漸漸散去,炘老頭欲拉著蘇乾離開,但蘇乾指了指祭壇上的貢品,不由得吞咽口水。
“乾兒啊,那可是貢品,不是我們可以吃的,大祭司封印有功,這乃村民的謝禮。走吧,老頭子我運氣好,今天在集市撈了不少好東西呢,回家給你熬你最愛蟹子粥,哈哈哈”炘老頭口中的蟹子粥無非是從集市上撿回來的蟹殘腿,賣螃蟹的商家看他一把年紀可憐他,索性將水缸裏螃蟹打鬥掉落的肢體通通給了他,一來也清了缸,二來也省去了自己打掃。
夜色逐漸降臨,一所小窩棚外,炘老頭架起一口裝水的鐵鍋,從懷裏取出一把大米,悉心的將米粒沒入水中,生怕掉落一粒。鍋下幹柴烈火燒得正猛,不一會鍋內就氣泡翻湧。
“咕嘟咕嘟……”
炘老頭見此時火候差不多了,脫下粗布外衣,從衣兜裏取出一個小手巾,裏麵正包裹著炘老頭從集市上撿回來的蟹腿,隻見炘老頭小心翼翼的打開,濕潤的手巾可以暫時保鮮,總不至於蟹腿壞臭掉。
一個接一個的蟹腿丟入鍋中,不用清洗,保持原汁原味,最後炘老頭又回到屋裏抓了一小撮粗鹽,均勻撒在粥裏,一道美味的蟹子粥就算出鍋了。
簡單的美食,不需要複雜的烹飪方法,炘老頭拿出兩口木碗,用著木製湯勺一點點乘上。所有木製品都是這個心靈手巧炘老頭削出來的。
蘇乾本就餓,看到新鮮出爐的粥飯立馬接了過來,一頓狼吞虎咽,風卷殘雲一般的消滅了一碗,當還有乘第二碗時,他突然想到了什麼,於是便沒有繼續下去,而炘老頭連吃三大碗才算完,他滿足的撫摸著自己的肚皮,連鍋也不收拾,徑直朝著窩棚內走去。